110.味道[第1頁/共4頁]
我無端地又惱起她來,甩開她手道:“甚麼奉侍周不周的,你是我的人,他憑甚麼怒斥你?你憑甚麼聽他的?”
李睿出來後問我:“你就回宮,還是去哪?若想在外逛逛,我帶你去。”
她見我說的嚴峻,趕快低頭去看,一下按住一點,問我:“有知覺麼?會痛麼?”等我答覆,就再去捏下一處。她做這事時非常專注,兩眼盯著我的手,連頭也未曾抬起一下,我便趁著這時盯著她看,聞聲她問,或隨便“嗯”一聲,或隨口說一句“是”或“不是”,隔了一會,似是有好久不見她發問了,回神看她時,卻見她也正轉頭看我,四目相對,她竟紅了臉,低下頭道:“娘子在想甚麼呢,叫了好幾聲也不回話。”
她也應說:“是。”
我叫:“韋四。”
韋歡倏然紅了臉,將我的手向外一推,推到膝頭,方細細掰著我的指頭道:“並冇用力,如何就麻了?”
我道:“我又不是冇有保護,東都城內我也熟了,本身去逛,你自回府邸罷。”
我對他一笑,低聲道:“阿兄是冀王,怎能做這類卑賤事?還是叫韋歡來罷。”又退他一步,道:“阿兄先走。”
我等她開口,卻已經想起那日景象,曉得她是為了安撫我、小事化了才扯談那幾句,實在還是體恤我的心,本身卻小題大做,字字句句都要當真,倒顯出本身的老練率性來,不覺赧然,低了頭道:“不是你的錯,我…我…”我了半天,也說不出甚麼事理,彷彿我的口舌隻能在韋歡以外的人跟前發揮普通,見了她,這口、這舌,便全都不由本身了,又恨本身愚蠻,便使力將本身的左手捶了一下,忿忿道:“都是六郎不好!”卻聽韋歡撲哧一笑,又伸手來撥我:“好好好,都是冀王不好,一會祭了許相公,便怪他去,不要欺負‘左’公。”
我深吸一口氣,低了頭,抿嘴道:“走。”幸虧有帷帽遮擋,李睿冇看出我的神采,隻叮囑他的保護:“街上人多,護好兕子,等她回了宮再來報我。”又叫我的儀衛:“既是去尋親朋,便不要打儀仗,貼身保護騎從便是,這幾日流民多,你們看著擯除,彆叫人衝撞了車駕。”
十仲春夏季裡的熱茶湯不及這味道,六月熱天裡的冰蔗漿不及這味道,甚麼都不及這道味道,這是獨屬於我的,愉悅的味道。
李睿也伸手來搭我,我不睬他,獨自搭著韋歡的肩下去,李睿蹙眉道:“兕子,我們是來致祭的,不要混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