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5章 迷惘[第1頁/共4頁]
我望向阿歡,她對獨孤紹和崔明德這兩個世家子一貫冇甚麼特彆喜惡,昨日卻用心提起獨孤紹罷官之事,引得我與她籌議了一番局勢,議出對策,又哄我冒了雨便出門去勸獨孤紹。究其心機,不過還是擔憂這兩人握著我們的弊端,必然要將她們拖下水罷了。
心既留意,麵上便越和緩,溫言與無生忍閒談,問他家中近況。他現在已有一子一女,都是盧氏所生,提及後代來,端倪間都是歡樂,又向我探聽阿歡如何,聽我提及守禮,方吞吞吐吐地說他有些禮品想托人帶給阿歡,不知可否費事我,我天然無不該承,看他命家人取來一隻大匣子,內裡具是嚕囌的孩童器具、西京與同州的土儀釵環,雖不值錢,倒是樣樣都經經心遴選,明顯是費了心機,將東西慎重收了,又向他道:“同在京中,望阿兄不吝車馬,多多上門相見。”親將他送至中門,分外叮囑門上,如果韋清來過,務必稟報,若我不在,便由家令接待,方帶著無生忍的東西入宮。
母親似暴露些許歆羨之意,輕笑道:“六十九歲還能打獵,倒是可貴。”
我內心堵得慌,立即便要駁母親,張口時卻發明全無可辯駁之言辭——現在天下,不說黑齒常之、程務挺、劉仁軌等名將,單說劉禕之、裴炎等人,對如何領兵、如何用將、如何駐防、糧草輜重、士氣城備都能說出一二三來,可這事要拿去問任何一個女人,哪怕是獨孤紹或崔明德如許資質聰慧的小娘子,她們多數也隻能含混其辭,最多說個大略,實務上能做的都極其有限。但是這卻不能怪女人。凡事總有經曆積累,如劉仁軌那幾個,都是領兵多年,南征北戰的老將,劉禕之、裴炎幾個年紀略輕些,卻也是在中樞摸爬滾打了二三十年的人物,以他們而和時下這些連與男人普通讀書的權力都冇有的女人比,既是委曲了女人,也是委曲了他們。
她白我一眼:“偏不奉告你,你待怎地?”
我道:“你冇帶大郎,必定不是去花圃裡,多數就是去習經籍、聽經講了?”
阿歡隻是笑,並不答我,她表情甚是愉悅,一邊逗了守禮,過了一會,方問我昨日勸獨孤紹勸得如何。我將昨日之事一一與她細說,還擔憂她怪我不會說話,她卻隻淡笑道:“阿家與政多年,朝事熟稔,大臣多出其下,於軍務卻不甚觸及,劉、程、黑齒等幾位大將軍,都是先帝一手汲引,雖是忠心賢人,卻一定忠於太後,更情願用懸車多年的獨孤元康,也是天然的——當初破格起用獨孤紹,不就是為了示恩於他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