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9章 行露（三十七）[第1頁/共3頁]

因著人多，內殿坐不下，在外間廊上也設了席次，還是以品級次第，先諸宗室，次火線是異姓。不知是成心還是偶然，李睿與韋歡被按異姓排在了中間偏後的處所，守禮因是郡王，尚得以與李睿並列，幾個孩子更被排在殿中最末，與此同時，李旦卻在諸臣之上，比來天子之處，伉儷兩單設一席，居諸王之上――韋歡信賴，伉儷兩個現在都不好受。

“大王來了。”門外的回報一板一眼, 不見調子起伏，韋歡卻不自禁地想到承平說的那些“山大王”的稱呼來, 微微勾起嘴角, 又將這笑擴大幾分, 安閒迎到門口：“二郎。”

宴樂正歡，以承平的話說，統統都還是老套路，先是子孫、侄輩們爭相上前獻壽，次是勳戚與大臣們上前跳舞拜賀，酒過三巡，一樣的人又上前去，將這一套反覆一遍，天子則樂此不疲地聽著這些人挖空心機奉迎本身，必然要說有甚麼分歧，便是本年人稍有些不一樣――少了武承嗣和承平，多了李睿，禦前斟酒的則從之前的高延福等多人，變成了婉兒一人。

韋歡道：“可那次不一樣――那一次，阿家發了火，將她單獨一人關在掖庭，關了足足四年。”

韋歡又向禦座望了一眼，半晌方收回目光，微垂了眼道：“上官承旨非是普通人可比，雖不至到劈麵避諱的境地，大名重了，老是不好。”

李睿苦笑一聲，並未幾言，隻將韋歡的手放在本身掌心，另一手在上輕撫，韋歡猛地收回擊去，低聲道：“賀壽的賦已帶了罷？”

李睿不語，隻望著場中歌舞，長長地感喟一聲。

韋歡舉起酒杯小小飲了一口，道：“二郎不消擔憂，傻也有傻的好處，若二郎遠在藩地，還耳聰目明，對都中之事瞭若指掌，反倒不妙。”

李睿道：“再說罷――我記得四娘會舞劍？闔不與我一道上前，為阿孃雙舞賀壽？”一手便來握韋歡的手，韋歡不動聲色地脫開：“技藝陌生，舞得不好，反失賀壽本意，倒不如不舞罷。”

雖有廬陵回都如許的大事，今次的聖壽辦得卻算不得昌大，早上天子在則天門禦朝，受了百官命婦的拜賀，次後誰也冇見便趕回了上陽宮，壽宴亦定在上陽宮中隻請宗室諸親，以及極靠近的幾個大臣。

承平不在，雖是意猜中事，韋歡卻還是生出些小小的不快，無可無不成地對付過這一陣等待，到了時候，隨內侍導引而入，在正殿拜過天子，各揖讓入坐。

李睿便不出聲，悶悶又喝了幾杯，韋歡忽道：“二郎曉得麼，就在二郎離都那年，也是萬壽殿裡有一場宴，當時阿家想為承平賜婚武氏，問承平願不肯意，承平說不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