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光的氣味（二）[第1頁/共3頁]

秦北洋獵奇地用馬燈一照，彷彿是具怪物――不，這不是人類統統的。

尚未通過“地宮道”測驗的十七歲少年，除了太白山上的秦始皇陵地宮假貨，尚未真正進入過真正的古墓。

“哪個丞相？阿誰黃耳？”

註釋第一行“君諱機字士衡吳郡華亭人也祖遜吳丞相父抗吳大司馬”。

華亭穀，丞相墓，黃耳塚。

“光在哪兒？”

秦北洋淡然一笑，很快發明瞭墓道口。九色狂躁地衝要出來，還是秦北洋將它緊緊地節製住。

墓仆人已昭然若揭：西晉大文豪陸機，字士衡，又稱陸平原。

福泉山頭丞相墓，通波曲曲繞墓門，日露青楓不知路，尋春來吊墓中魂。

這座墓的範圍不大，墓道冇走幾步，便看到一片空曠的墓室。馬燈照亮陰暗飛舞的灰塵，另有地上的五具屍身。

墓誌的題目，表示墓仆人身份，秦北洋重視到了“陸機”兩個字。

屍身又是誰呢？從地上丟棄的鎬子與錘子，以及打碎的罈罈罐罐來看，無疑是盜墓賊。

過了靜安寺，過了本國墳山，火線門路變成坦途。進入一派故鄉風景，唯獨夏季的蕭瑟讓民氣悸。小鎮墓獸與汗血馬走得比誰都快，下午三點，這纔來到青浦縣的一片荒漠，高山凸起一塊墳塚般的小山丘。

棺槨中的頭骨、脊椎骨另有肋骨的形狀，彷彿是一條小狗？甚麼種類就難說了，或許是學名“中華故鄉犬”的草狗柴犬？生前體型毫不會超越麵前的九色。

老金說罷，扛著礦工鎬，背上“地宮道”的承擔，步入深深的墓道。

“仆人，關頭時候，自有分曉！”

此地農夫茫然無知，隻指著一塊倒在野草中的殘碑。秦北洋拂去碑上的灰塵，再用淨水一澆，方纔閃現幾行碑文――

上海，古稱華亭，彆名雲間。靜安寺始建於東吳孫權的年代。陸遜被封華亭侯，世居華亭穀，生東吳大將陸抗。陸抗有二子，一名陸機，一名陸雲，西晉滅亡東吳。陸氏兄弟退隱都城。陸雲字士龍，遇洛陽才子荀隱字鳴鶴，自我先容“雲間陸士龍”，荀隱答曰“日下荀鳴鶴”。兩人偶然間的“雲間陸士龍，日下荀鳴鶴”竟成為史上第一春聯，至今無出其右者。

九色找到了下一道墓室門，半敞開著，裡頭亮著幽幽的光。

秦北洋與老金鑽入墓室門，隻見一片襤褸狼籍，乃至爬滿了蜘蛛網，有尊被打碎的石棺，早已被盜墓賊洗劫一空。地宮角落有很多破裂的骨骸，不曉得是盜墓賊還是墓仆人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