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三千年家族史[第1頁/共3頁]

“五代十國，墓匠族分崩離析。到了兩宋，秦氏家屬同時為宋、遼、西夏、大理、金等王朝製造鎮墓獸，直至忽必烈大帝同一天下。當時蒙前人葬俗奇特，身後放在大草原上，萬馬奔騰而過。也隻要元朝帝王，身後不必擔憂被盜墓，因為無墓可盜。那段光陰，是我們墓匠族的低潮，被迫混跡官方餬口。”

“爹爹，如此說來，我們製作鎮墓獸家屬之鼻祖，乃是西域鬼戎與中原巫女的後代？”

“不錯，說不定哪天早晨，我就俄然離你而去。你要把我埋在東直門外的祖墳地裡。”

“祖墳裡隻埋著我們秦氏上溯到明朝永樂年間的先人，彼時明成祖朱棣剛定都北京。再往上溯，我們的祖墳遍及於西安、洛陽、南京、開封、成都、杭州等統統曾經的帝都。最早則是河南安陽的殷商期間。”

“士的精力？”秦北洋看了看本身雙手，彷彿握著短劍的荊軻，“士為知己者死！孩兒明白。”

“墓匠族？”

秦海關微微點頭，痛苦地咳嗽幾聲：“聽我說下去，李隆麒對我們墓匠族而言，是神普通的存在……但但他的奧妙，最好你永久不要曉得！”

秦北洋凝睇父親，日夜相處感受不到，但回想八年前，第一次父子相逢時的景象，現在秦海關老了何止八歲？頭髮全白，額頭充滿皺紋，本來矗立的身軀變成駝背，兩眼深陷而無神，說話都氣喘籲籲，從正值丁壯的男人，衰為古稀白叟。

“而你已在短短七八年內，持續製作了兩尊鎮墓獸，兩次切割與安裝靈石。”

秦海關說到此處，不免又歇了大半天。

“爹爹，我謹遵您的號令，毫不屈辱秦氏的莊嚴。”

“秦二世而亡，楚漢爭霸，劉邦安定天下，墓匠族又為漢朝修皇陵，世襲大匠。劉國本楚人，而楚國鎮墓獸又最精彩，以是漢朝的鎮墓獸到了登峰造極的境地。漢高祖的長陵，漢文帝的霸陵，漢景帝的陽陵，漢武帝的茂陵，均有我們秦家的功績。至於天下各地的藩王、諸侯，乃至世家大族，也紛繁延請我們修造鎮墓獸。西漢亡，東漢光武複興，接著便是三國。”

“或許吧！”秦海關捂著心口說，“北洋，世上統統的鎮墓獸，最獨特、最有靈性的，便是唐朝小皇子李隆麒的鎮墓獸。”

“可愛的辮子！”

“你媽媽至今還埋在那座唐朝大墓呢。”老秦眼角滑下一顆淚珠，“可惜在我臨死前，不能再回白鹿原去看一眼……”

“商朝末年，有一支被稱為鬼戎的部落，自極悠遠的西域，駕著馬車遷徙中原，被周侯季曆擊敗於西落――這個季曆啊，便是周文王之父。敗北的鬼戎，成為商的戰俘與仆從，有一名工匠本來善於墓葬，又賣力為商王鍛造青銅器。商王武乙，不敬鬼神，曾在一皮袋中裝滿血，高高掛起射之，名為‘射天’，從而觸怒天帝。武乙在渭河打獵時竟被雷電劈死。武乙之子文丁以為是巫師害死了父王，讓巫師與鬼戎俘虜一併殉葬。鬼戎工匠提出製造鎮墓獸，替代本身人殉，並演示讓鎮墓獸吞噬西山之虎、北原之狼、東澤之熊、南海之龍……商王同意其世代製造鎮墓獸，並命他娶巫師之女。人殉雖未拔除，鎮墓獸卻傳承了下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