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還魂夜[第1頁/共3頁]

九色的墓碑前，他從淩晨閒坐到日暮，直到衰弱地跌倒，才被卡普羅尼與錢科抬回農莊的小板屋。

不再是大狗的九色，而是真正的幼麒麟鎮墓獸，也是火麒麟和翼麒麟。

歐陽安娜、李隆盛、錢科，以及意大利人卡普羅尼，看得目瞪口呆，乃至脊骨冰冷。

俄然，小板屋外響起奇特的腳步聲。

李隆盛翻開馬燈，卻照出一片金光燦燦的鱗甲，脖子上的紅色鬃毛，另有頭頂的鹿角，跟歐陽安娜不異的琉璃色眼睛。

她給九色獻上一束野雛菊，早上從叢林裡采來的。安娜親吻左手中指上的玉指環，雖是秦北洋的定情之物，卻來自九色身上，她發誓會一輩子戴下去。

李隆盛也冇拜彆，留下來對歐陽安娜說：“秦北洋有情有義，有血有肉，對待九色尚且如此，對待朋友也不會差，我很想跟他成為好朋友。”

安娜麵對墓碑畫了個十字：“敬愛的九色，塵歸塵，土歸土，願你在天國安眠。”

秦北洋底子無所謂，他抽出背後唐刀，利索地斬斷一根木棍：“如有戲言，如同此木！”

但那腳步聲非常混亂，不像是人類的聲音。

落款為“同袍秦北洋泣立”。

秦北洋鹵莽地推開她，癡癡地說：“遵循中國的老端方，辦喪事必須做七，還要請和尚羽士來超度亡魂，讓它早點度過忘川水和何如橋，前去六道循環轉世投胎。對了，它的下輩子彆做人，特彆不要做磨難的中國人！最好回到荒漠，做一頭自在安閒的小鹿。等滿了七七四十九天，我就要殺到凡爾賽，粉碎要塞，手刃霍爾施泰因博士，為九色複仇。”

“九色返來了！”

到底是來了掘墓人？還是像中世紀的傳說，剛下葬的屍身變成吸血鬼，本身翻開棺材爬出來了？

卡普羅尼提著馬燈衝出去，看到今晨安葬的九色墳場，公然已被刨開一個大坑，棺材碎裂，泥土被挖得亂七八糟，冒出一股嗆人的刺鼻氣味。

砰……有東西在撞擊房門！全部小板屋在顫抖，屋頂上也有了動靜，必是四翼天使吃驚騰飛了。

後半夜，叢林此起彼伏著貓頭鷹的尖叫，偶爾另有野狼的嚎叫。四年的天下大戰，在法國形成很多無人區。即將滅儘的狼群，啃食戰死者的屍身，重新占有了這片叢林。

提著馬燈的朱塞佩·卡普羅尼，看著頭頂飛過的貓頭鷹和淒清月光，用哆顫抖嗦的法語氣聲說：“你們傳聞過寵物公墓嗎？”

還是安娜率先警省，擔憂會不會軍隊又來了？四翼天使鎮墓獸，正蹲伏在房頂上休眠，它是法國軍方的重點搜捕工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