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天蟾舞台（一）[第1頁/共3頁]

配角退場，再次掌聲雷動。芥川與光驚奇地發明，舞台上的伍子胥，竟然是一個年青女子扮演的。固然穿戴男人的戲服，戴著一大把假鬍子，化著厚厚的妝容，卻仍然掩不住芳華美少女的眉眼與氣場。

“秦北洋！”

而後數日，她跟著父親跑東跑西，都是些無聊的公事，幫手做法語和英語翻譯。除夕這天，光隻想著去上海跑馬廳――這但是當年的日本也看不到的西洋景，剋日來上海街談巷議的都是“賀歲杯”，報上連篇累牘的告白。父親另有公乾沒法同業，隻能奉求同住一家飯店的芥川先生照顧女兒同業。

“我的哥哥。”

“她叫孟曉冬，剛冒出來的角兒，隻要十五歲。”

“秦北洋坐進了少帥的汽車。我傳聞少帥廣結天下豪傑，最愛請朋友看戲。他到上海不到七天，每夜都要看京劇。今晚，天蟾舞台有一出大戲《魚腸劍》，或許他會去那兒！”說完磕磕絆絆的日語，他又用中國話自言自語，“士彆三日，當刮目想看！相隔四年，想不到這小子出息了啊！”

光，看著先施百貨早早亮起的霓虹燈光，欣然若失。除夕的北風捲來，竟被凍出兩條淨水鼻涕。

早晨七點，嵯峨光、芥川先生、陳公哲在二馬路吃了蘇式的鱔絲麵，便來到劈麵的天蟾舞台。表麵是個西洋修建，舞台兩側掛著兩隻大鐘，上麵竟另有“三炮台”捲菸告白。舞台雕欄中間寫著“天生人語”。

日漸傍晚，落日將梧桐枯枝曬得如同金色的碎骨頭。

“陳先生！”光焦急地抓緊中國人的胳膊，“您能幫我找到他嗎？”

“你有中國哥哥？”

他叫陳公哲，上海精武體育會的骨乾。這些年來，他將精武門開到了天下各地，乃至走出國門，在南洋乃至北美宣言霍元甲的精力及技擊。

“這算是擦肩而過嗎？”

光跟著兩個男人走過南京路，除夕的傍晚，天早早地黑了，華燈初上，摩肩擦踵，華洋雜處，東京也不見這等繁華。

但京劇《魚腸劍》的配角倒是另一人――伍子胥。

陳公哲本來也是一名戲迷，纔會曉得少帥每晚來此看戲。本想要買樓上的包廂，才曉得全被少帥的人馬包下了。

民國十一年，1922年1月1日，上海跑馬廳。

芥川先生來了興趣：“陳先生，我們去天蟾舞台吧！”

日本少女接過手帕，擦鼻涕同時擦著眼淚：“是的，芥川先生。”

而光對於上海的印象，首要來自三年前的初春，秦北洋伴隨她流浪時的陳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