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父與子[第3頁/共4頁]

談笑風生間，金蟾用身材撞擊城牆，彷彿大地動動，不竭有磚塊粉碎掉落。十角七頭鎮墓獸，也用尖角挑破城牆，直到轟然坍塌數十米，暴露個龐大的豁口。

“爹！”

時候放慢一百倍，十七歲少年看到一幅幅吵嘴圖紙，畫出長江口與江南田野的山川地形，吳淞要塞與寶山縣城的攻防佈局，也畫出金蟾鎮墓獸與十角七頭鎮墓獸從平麵、側麵到剖麵各種線圖。無數道線條編織的網格間，騎在槍彈上的死神，奸笑著劈麵而來。

當蛤蟆靠近城牆，肩膀俄然翻開，一管加特林構造槍，朝向城牆扭轉出槍彈。

無數皖係兵士，持續高唱軍歌，如同被三國豪傑們附體，向著寶山城衝鋒。

他叫秦海關，前清皇家工匠，墓匠族傳人，鎮墓獸的製造者，南苑兵工廠首席機器師，也是秦北洋的親生父親。

吳淞要塞在一裡地外，秦北洋能清楚地瞥見對方的五色旗。要塞由數座永久性炮台構成，如同一頭蹲伏的巨獸，林立著自德國入口的克虜伯海岸炮……

“停……”

“上海是塊財稅的肥肉，也是計謀要地，向為浙江督軍節製，屬於皖係地盤；江蘇則是直係的地盤，此次就是直係來搶地盤的。”

同一日，歐亞大陸另一端，太陽在八小時後西沉。扼守萬裡長江的吳淞口，一樣覆蓋於烽火硝煙。兩具來自陵墳場下的鋼鐵猛獸，剛從冰冷的大海上來，向著劈麵兵士的血肉之軀，磨刀霍霍。

讓槍彈再飛一會兒……

這不是他在太行山中，為袁世凱製作的金蟾鎮墓獸嗎？

第一次天下大戰，西線康佈雷戰役最後一天，英軍三百輛坦克，如插著履帶的鋼鐵猛獸進步。人類史上初次大範圍坦克作戰，在衝破德軍塹壕與鐵絲網後，遭到暴風雪與炮火狠惡攻擊而撤退，鮮血滲入法國的地盤。

參謀哭喪著臉：“剛接到標兵的諜報，皖係的艦隊已突破長江口的封閉，從北方運來了一援助兵。”

整整二十年後，中日淞滬會戰，在這座堡壘與背後的縣城，中國軍隊停止了艱苦卓絕慘的烈戰役，幾近被日軍炮火夷為高山，

十角七頭鎮墓獸，七個獸頭之一的黑熊頭轉過來，對準燃燒的五色旗，打響熊嘴裡的加特林構造槍。

燃燒的五色軍旗背後，皖係軍閥陣中，又呈現兩個古怪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