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六章 奈良之春[第1頁/共4頁]

小女孩換上和服，畢恭畢敬地搖鈴拜禮。吉野古墳的追儺式已持續千年，傳說古墳裡藏著“方相氏”真身，可說是整日本最靈驗的追儺式。

秦北洋想起父親提及過，鎮墓獸發源與“方相氏”有關，古漢人信奉的驅疫避邪之神。漢朝古墓中的畫像石，方相氏大多人身獸足，似熊非熊，赤身赤身，賣力為墓仆人擯除鬼怪。

這時候，齊遠山來到帳篷，脫下日本戎服，顛末一番解釋，兩人就此放心，緊緊擁抱。

“冇想到‘方相氏’的信奉早已傳到日本。”

“此事我倒是傳聞過。但那所謂的鎮墓獸，就是英國人贈送給皖係的坦克。中國兵士從冇見過這類東西，又都是些愚笨科學的文盲，就編了鎮墓獸的傳說來亂來人。”

齊遠山嘴上這麼說，內心卻嘀咕：現在的北洋軍閥，都是些毫無信義廉恥的混蛋，滿口謊話纔是常態。

秦田收攏五具殘存的盔甲，搬運到聯隊營房。第二天，從東京的陸軍大學來了很多人，帶來奇特的機器設備，折騰了將近一個月。

想起死於“靈魂機器體”之手的山本傳授，秦北洋預感到又有大事兒要產生了！

“我傳聞，帝王陵墓中都有鎮墓獸。不過嘛，鎮墓獸的能力不但在於地下。一年多前在吳淞口發作的戰役，中國的直係與皖係兩派軍閥大戰，皖係就動用鎮墓獸上了疆場。”

秦北洋與光衝出營帳，隻見三個戴著巨大鬼麵具的人，彆離滿身赤、青、黃三色，揮著鐵棒，載歌載舞。有個戴白麪具的男人，整張臉幾近正方形，畫著兩雙眼睛，兩雙眉毛，手舉長矛和盾牌。很多人拉起桃木弓弩放箭，點起熊熊烈焰。

在東京，齊遠山每天淩晨起床背單詞，找日本人練習對話，很快霸占了說話關。同窗們既有北洋當局的公派留門生，也有處所軍閥如關外奉係調派的門生，乃至另有公費生。繁華後輩在東京花天酒地，唯獨齊遠山在操場跑圈，週日去郊野登山、泅水，保持甲士的形狀與精力。

正月月朔，齊遠山跟從秦田三郎的彆動隊，插手了一次奧妙行動。他們暗藏在嵯峨野，目睹雪地裡六具戰國名將的盔甲，相互搏鬥以後，俄然失控砍殺了京都大學的傳授予門生。

他被迫向秦北洋開槍，但把槍口舉高兩寸，不然以他的射術，即便藉著夜色與茂林，任何人都難以逃脫。

“哥哥，你在說甚麼？”

十八步兵聯隊有個“陸士”畢業的秦田三郎，比齊遠山大十歲，已有中尉軍銜。秦田邊幅威武，個頭在日本人裡算高的，身材強健，善於劍道。不管軍官兵士，日本人都管齊遠山叫支那人，唯獨秦田三郎叫他“齊桑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