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隴西堂（二）[第2頁/共3頁]

“回掌櫃的話，這是小的家傳，生下來就戴在脖子上了。”

這位老古玩商點起燈，取出放大鏡，仔細心細察看，拍案稱奇：“竟然是個真貨兒！你是從那裡得來的？”

“孺子血？”

來訪“高朋”自稱家道中落，隻得變賣家傳寶貝。他翻開一副木頭箱子，暴露美輪美奐的木雕佛像。

客人點頭道：“李老爺短長！據先父說，這木雕佛像的麵貌，乃是仿照遼國太後蕭燕燕。”

頃刻間，秦北洋腦中閃過本身的臉，不，是唐朝小皇子的容顏。

此人此物必與刺客有關，怕是為了唐朝小皇子的棺槨而來？

“呸！那但是暴殄天物！不要給臉不要臉。”

就是這張麵孔，當時腳底抹油溜了，現在呈現在隴西堂，必有蹊蹺！

“李隆悌！我想要收買這枚玉佩，你開個價吧？”

捂著胸口的和田暖血玉，秦北洋唯唯諾諾地退出去，恰好撞上客人，彷彿有些眼熟――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，穿戴長衫馬褂，一副都城裡常見的敗落貴族模樣。

小年，在北京是臘月二十三。隴西堂又進了一批貨，秦北洋跟伴計們一起搬運。雖是數九寒天，但是貨色沉重讓人大汗淋漓。他乾脆脫下棉襖，隻留一件貼身坎肩。

秦北洋曉得吊起了李博通的胃口，順水推舟問下去：“您看我這塊玉有多少年呢？”

兩年前，民國五年除夕，袁世凱剛稱帝時，有人來到京郊駱駝村，帶著一車棺槨，謊稱是前清尚書之子，雇傭秦氏父子幫他在香山碧雲寺四周尋覓墓穴。香山雪夜，棺材裡蹦出兩個刺客，差點篡奪秦北洋的性命。

秦北洋合上死者眼睛，望向德勝門的城樓。今晚，必有大事要產生。

隴西堂主的這番話讓秦北洋始料未及，貳內心頭一涼，也隻能硬扛到底：“掌櫃的，這是小的傳家寶，千萬不能賣給彆人，我還要拿它給我爺爺墊棺材板的。”

鮮血在天空飛舞，商販行人們尖叫遁藏。肇事的小汽車，逃得無影無蹤。必是一起有預謀的殺人案，假裝成交通肇事逃逸。大街上已空無一人，隻待差人來措置。秦北洋蹲下來，發明對方另有最後一口氣。

“小的恕難從命！”

李博通將信將疑：“幸虧大清已經亡了，不然這偷雞摸狗的肮臟事傳出去，非得殺你百口的頭不成！你可曉得這血玉的來源？”

堂主李博通正批示搬運，不測瞧見秦北洋胸口的和田暖血玉，立即將他叫喊到屋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