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四章 八大衚衕[第2頁/共3頁]

看到滿桌的酒水，秦北洋更是渾身不安閒，悄悄問齊遠山：“這到底是啥處所啊？”

一群女人穿戴標緻的綢緞衣裳下樓，但毫不透露身形，裹得嚴嚴實實，頂多暴露三寸弓足的繡花鞋，殺傷前清的老狀元老榜眼們無數。

“諸位，今夏的國集會員推舉，但是決定我們安福俱樂部存亡之大事。小徐將軍已撥來數萬銀元的推舉經費。下個月，我等就要趕赴天下各省拉攏選票。今兒個我在此做東，大師不醉不歸，彆管家中的母老虎！”

秦北洋看了模糊不安，小郡王淺笑道：“莫怕！出來便曉得了。”

他與齊遠山相約今晚玩耍，給了秦北洋一匹黑駿馬。三個未及弱冠的少年，騎著三匹上等的蒙古馬，在落日下並轡而行。

說話的是其中年人，麵白不必，穿一身華貴的綢緞袍子，手指上戴著好多玉石，向著身邊的兩個男人幾次敬酒。

“可你小小年紀，怎地對此如數家珍？”

“你是八大衚衕妓女的兒子？”

“八大衚衕！”

秦北洋聽罷，就想要往內裡走，卻被小郡王死死拽住：“北洋，你如果走了，便是不給我麵子，莫非我倆又要打一架嗎？”

“唐朝風行的古曲，常在宴飲中由侍妾演唱。我等可勿錯過大好少年時哦！”小郡王從袖子裡取出幾十塊銀元，賞賜給各位女人，“可彆藐視了青樓，也是藏龍臥虎之地。袁世凱年青時屢試不第，借居上海書寓，幸有姑蘇名妓沈氏幫助，走上飛黃騰達的宦途，今後這位娼妓竟成為中華民國大總統最寵嬖的沈夫人。更彆提兩年前，就在這八大衚衕，蔡鬆坡將軍與小鳳仙的故事，就義了袁世凱的天子夢。”

“二十年前，戊戌變法，我父王進京給老佛爺上貢賀禮，路過八大衚衕，熟諳了一名姑蘇名妓。百日維新第一天起，父親就為了她而住在這棟樓。比及慈禧太後殺了戊戌六君子，我父王花了三千兩白銀為名妓贖身，帶回鄂爾多斯，封為側福晉。兩年後，我出世了。”

秦北洋不由寂然，飲了一杯。小郡王也不避諱，大風雅方說：“我父王年青時，就常來八大衚衕。當時多是相公堂子，男孩子遠遠多於女孩子。庚子事情後，八國聯軍偏疼妓女，更馳名妓賽金花的故事，相公堂子才改成娼妓青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