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上海灘[第3頁/共4頁]

“估計有五十年以上了，積了好多灰塵，影響了簧片撥動。”

“但我們兩個都認得很多字，還會算術，更會補綴機器！”

秦北洋心想十塊大洋啊，貧民家兩個月的餬口費呢，這單買賣必須拿下。

“我先修，你再付錢，修不好，分文不收！”

在曹家渡的三官堂橋登陸，陳公哲傳聞他倆已囊中空空，便借出二十塊大洋。秦北洋紅著臉說：“陳兄，本日我兄弟倆流浪，來日必然償還。”陳公哲笑著點點頭與霍東閣坐上人力車而去。

午後陽光，灑滿這間屋子，也灑在少女十七歲的臉上，像揉擦了焦糖布丁，金光閃閃，油香四溢……

過街樓，就是門洞上的住房，如同懸空閣樓。這鬥室除了一張鋼絲床和小閣樓，徒窮四壁。秦北洋說今晚他睡閣樓，齊遠山說：“你個子高，睡那閣樓連腿都伸不直，我們兄弟也彆見外，就在一張床上擠擠，想想古時候‘抵足而眠’。”

門房看他倆的寒酸樣，又是嘴上冇毛的青皮後生，土得掉渣的北方口音，便學洋人聳肩說：“兩位可有小學畢業文憑？”

“喂！你就是阿誰傳說甚麼都能修好的工匠？”她抬頭看秦北洋的雙眼，目光咄咄逼人，“冇想到這麼年青啊！你幾歲？”

“我叫秦北洋。”

安娜故作傲嬌道：“你除了會修八音盒，還會修甚麼啊？”

秦北洋決定依托技術維生。他用兩塊大洋換了木工和石工東西，揹著木箱子走街串巷，就像疇前跟父親在京西駱駝村，中氣實足地沿街呼喊，問誰家需求雇用長工。冇走多遠，就被阿婆請去修補門窗，又有當鋪老闆請他做一副櫃檯，更有老虎灶的鍋爐壞了請他出馬。他的行動麻溜，幾近甚麼都能修，活乾得又快又好。有個老大夫的家傳擺鐘壞了，秦北洋揣摩了整宿，竟然修得像剛出廠一樣好。

“冇有。”

“喂，你此人如何自說自話啊！”

九色在看著他。

第一次求職失利。

“這個八音盒外殼是銅的，還鑲嵌金銀，能夠扭轉一分鐘以上，必是能工巧匠所做。”

有軌電車行過外白渡橋，到了四川北路的起點站。街邊掛著吉屋招租，他們好不輕易找到天潼路的一條胡衕，租了間過街樓住下，月房錢八塊大洋。

“八音盒是瑞士人發明的，最首要的產地是侏羅山區。”秦北洋細心查抄八音盒裡的小零件，“它的道理是有小凸點的音筒勻速轉動，顛末音板音條時撥動簧片，你看就像如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