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墓獸

第五十章 秋風秋雨愁煞人[第2頁/共3頁]

不消說,最後一句話,也是從梨園唱詞裡學來的。

“我恨袁世凱,但不恨袁大頭。”

阿貴底子不認得字,隻能在供狀上畫了個圓圈,卻畫成瓜子形狀。阿幽在秦北洋的耳邊說:“我從冇見過這小我。”

他叫了一輛四輪馬車,載著本身和秦北洋、阿幽,前去虹口的海上達摩山。

整整十年前,秋瑾就在此地被斬首,絕命詞“秋風秋雨愁煞人”。

齊遠山看著車廂外的上海,有的路段是煤氣燈,有的又是電燈,正處於兩個期間交界。阿幽扒著車窗,獵奇地張望這座陌生的都會。

人頭剛好滾落到秦北洋腳邊,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,嘴裡彷彿唸唸有詞:“拯救……”

秦北洋為她鼓掌:“阿幽,我第一次見到你,就聽到你唱求雨的兒歌。你如果唱戲,必定會是個坤班紅角兒。怪不得,你說話也變了模樣,都是學了戲文的原因吧。”

穿戴前清衣服的劊子手,已磨刀霍霍。大街被看客們擠得水泄不通,要麼高喊唱戲啊快唱戲,要麼打賭貳角:是頭頂先落地呢?還是腔子先落地?

小歌班,又稱紹興戲,今後生長到上海,纔有了新名字“越劇”,風行於販子百姓當中,竟成中國第二大劇種。

“盜匪”一鞠問就跪下,旁聽的錢科連連點頭:“仆從性!”

至此,“盜匪”斬首,綁架案“告破”。六合間下起淋漓的冷雨,秦北洋拽著阿幽的胳膊跑向屋簷。身後一隻大烏鴉展開雙翅,沖天而去。

秦北洋獵奇這官府竟能抓賊了?他一起去了衙門。冇想到,押出個蓬頭垢麵的中年男人,一看就是本鄉本土的惡棍漢,但毫不是盜匪的料。

秦北洋的眼眶都有些紅了,阿幽說得輕描淡寫,那是因為磨難深重。

四小時後,火車到達上海西站,夜已深了。

他當場被五花大綁押上囚車,插上悍匪渠魁的牌子,在紹興城裡遊街一週,最後送到丁字街的法場。

“放屁!你也配姓趙?曉得犯了甚麼法嗎?”

“嘿!”秦北洋聽著馬蹄聲聲說“mm,歐陽家宅邸劈麵有個旅店,你臨時先住一晚。明天,我再給你尋覓租房以及小坤班。”

黑衣劊子手走到秦北洋跟前,撿起那顆人頭,腔子裡的黑血,抹在一顆烏黑的饅頭上。劊子手用紙裹住這枚人血饅頭,交到個肥大的老頭手中,收了幾塊大洋。

錢氏父子,秦北洋、齊遠山,帶上阿幽,五人乘烏篷船分開紹興。青幫數艘小舟護送。梢公披著鬥笠蓑衣,手腳並用在雨中劃槳。兩岸浸泡在氤氳煙霧中,小橋流水,枯藤老樹,如一卷卷丹青水墨展開,秦北洋把手放入杭甬運河水中。誠如鬱達夫先生所說,北國的秋“比起北國的秋來,正像是黃酒之與白乾,稀飯之與饃饃,鱸魚之與大蟹,黃犬之與駱駝。”

推薦小說:

明騎 |  八荒禦聖 |  皇弟 |  重生七零逆襲路 |  你給的黑夜那麼長 |  青春不低頭 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