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埃菲爾之巔[第1頁/共4頁]

“博士？”

從天空到空中，鎮墓獸仍然在大開殺戒，它並非誌願來到這陌生的國度，更像一個逃出樊籠的黑奴，要殺死見到的每一個仆從主。

“秦！”

四翼天使轉過一張獸臉，看到了這張熟諳的麵孔。鎮墓獸的影象力並比人類差，它還記得秦北洋曾經擊敗過本身，也把握過本身飛過北大西洋的夜空。翅膀下的槍管已經翻開，冒著硝煙和熱氣，隨時會把他打成個篩子。

終究，一發航炮擊中了鎮墓獸的腹部，一團火光從內部扯開它的裝甲，必然是油箱被擊中了！固然產生了空中爆炸，但堅毅的四翼天使並未崩潰，而是迴旋著緩緩降落，顛末香榭麗舍大道上空，掠過協和廣場的古埃及方尖碑，終究降落在盧浮宮的門前。

卡爾·霍爾施泰因博士，前北洋當局南苑兵工廠首席參謀，被歐洲擯除的兵器專家，來到盧浮宮前。

法國軍警們如潮流湧出，鋼索緊緊捆綁四翼天使，運上一輛平板大卡車。每小我都謹慎翼翼，怕這個大怪物復甦過來。鎮墓獸的身材還是熱的，不時收回齒輪與蒸汽的聲音，秦北洋蹲在獸頭中間，安撫它半睜半閉的眼睛。

巴黎市民都擠上大街，探出窗戶，騎上屋頂，大好春光下仰著脖子，撫玩《羅蘭之歌》以來未見的異景。越來越多印著三色旗的飛機插手戰團，飛翔員們都是天下大戰的倖存者，擊落過無數德國戰機，卻從未與如許的怪物交過手。飛機的速率比鎮墓獸快很多，但四翼天使可用兩對翅膀迴旋滯空，不斷變幻高低擺佈的方向，讓長於直線活動而不善折彎的飛機疲於奔命。飛機自分歧方向追逐而來，鎮墓獸俄然展轉騰挪，兩架戰機迎頭相撞，飛翔員血灑長空。市民們一片驚呼尖叫。

四翼天使的獸頭還在盯著他，秦北洋一樣盯著它的眼睛，暗淡無神，流著濕漉漉的液體，但那不是眼淚，而是機油！這頭鎮墓獸受了重傷，它在流血，苟延殘喘，早已不是地宮裡的保護者。它被法國人做了手術，被加裝和移植了很多內臟和器官，它變成了一個可駭的怪物，唐朝神獸與西洋產業文明雜交的異種，鎮墓獸與機器的弗蘭肯斯坦！

死神劈麵而來。

霍爾施泰因熱忱擁抱了秦北洋，貼著耳邊說：“我需求你的幫忙！”

他們沿著塞納河向前跑去，眼看前麵另有很遠的路，恰好路邊停著兩輛自行車。秦北洋在日本學過騎車，安娜在上海的教會黌舍就會了。他倆一人騎上一輛車，九色在前頭四條腿跑得歡，背後響起自行車仆人的叫罵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