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永泰公主（一）[第1頁/共3頁]

秦北洋發明頭頂有個盜洞，土裡埋著一具早已朽爛的直立枯骨，中間有把鐵斧，四周散落金銀珠玉。從死者殘留的衣物來看，或許是五代十國期間，或許是宋朝初年。

像一隻撲扇翅膀的大鳥，卻冇有尖嘴的鳥頭，倒是披垂滿頭長髮，另有一具女人的胴體。幽冥般的鬼火穿越，照出胸口一對巨乳，比之文藝答覆大師筆下的歐洲女性人體不遑多讓。但她隻要豐乳肥臀，而無蜂腰與曼妙的身材，肚子鼓脹，好像懷胎十月的妊婦。

秦北洋讓汗血馬在覈心候著，他跟九色無聲地摸疇昔。兩個穿戴棉襖頭戴瓜皮帽的男人，正在墳塚前抽菸袋，腳邊放著好多掘墓的東西，明顯是在外頭望風的，大隊人馬已下去了。他飛身而起，以掌為刀，擺佈手同時擊中兩人脖頸――他的行動乾脆利落，不給對方任何抵擋之機，又不會致人於死命，隻是長久昏倒疇昔。

他不成能鑽入武則天的乾陵，一千兩百年來誰都冇能鑽出來過。傳說中的鎮墓天子，就埋在麵前的大地下。

或許，他們撞上了鎮墓獸？

秦北洋發明被挖開的墓道口。這夥盜墓賊有些經曆，冇從封土堆直接往下打上天宮，而像考古隊那樣順著墓道出來，會獲得更多的金銀財寶，這但是一項技術活。

秦北洋喘氣著抓起家邊的唐刀，他再一次夢到白鹿原，夢到九色保護的地宮，夢到棺槨裡的唐朝小皇子。

秦北洋與九色暗藏在墓室門口的暗影中，凝神察看墓室深處，垂垂飛來一個影子……

民國十年，1921年，中國汗青上開天辟地的大年。

這座唐朝大墓當中，有著佈局龐大的天井、甬道、便房、墓室，意味墓仆人生前居住的重重宮殿。到處是素淨奪目的壁畫，彷彿一千兩百年來從未退色――巨大的青龍、白虎，身穿明光鎧戰袍，腰佩寶劍，手執斧鉞的軍人，想必是武則天年代的宮廷儀仗隊。

白雪皚皚的黃土高原心臟，秦北洋從一座古墓中醒來。烏黑了兩千年的漢墳場宮，亮起一雙琉璃色目光。接著是九色的腦袋，烏黑鹿角，金色鱗甲，它用鼻頭撞了撞仆人的額頭，讓他從冗長的夢中還魂。

她有一張少女的臉，十七八歲的顏，慘白如死人的麵色，目光微微發綠。她的背後有一雙翅膀，像是老鷹也像水鳥，背後與腿上充滿羽毛，究竟是人？還是鳥？

秦北洋想起本身身患絕症，必須幾次深切墓穴才氣活命，不也是另一種“禳星”？

1921年，除夕夜，乾陵東南十裡外，知名唐朝大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