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6章 寂滅[第1頁/共4頁]

李道長內心正迷惑著，也未幾問，忙就跟著出來。

人生另有諸多無法。

“她”是她，卻也不是她。

她捧動手裡空空的香爐，淚如雨下。

隻是重新坐下後，李道長想了想，忍不住又問一句：“既然乾係到香殿那邊，你去問一問大祭司，我可否也出來看看。”

人，也都死光了。

人生有八苦。

她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麵，浮泛的眼神看著那團灰撲撲的霧，半晌後，她抬手，手心伸開，撰住那團霧，霧氣主動纏上她的手，半晌後，消逝於她的掌心。

安嵐醒過來時，便看到白焰一臉擔憂的神采。

她的這座城，她的這個天下，從建立到被摧毀的全部過程，跟著香霧的騰昇，在她腦海裡重現。她一幕一幕地剖析著這裡產生的統統，一寸一寸地觸摸著這裡的每一分地盤，聆聽著人們的每一次歡笑每一聲哀嚎。

白焰一邊給包子捏出標緻的花邊，一邊道：“她冇奉告我。”

“哎。”福海彎下腰，蹲在灶口中間，先往裡頭添了幾根柴火，然後才問了一句，“公子，安先生是無礙了？”

當初她讓他進香殿，乃至授予他重權，是她在豪情差遣下的打動之舉，力排眾議，不計結果。

她捧著香爐，踩著瓦礫，一步一個血印地往前走，每走一步，她身後的廢墟就隨之一點一點地消逝。香爐漸漸升起輕煙，但這縷捲菸散出來的，卻不再是那些或是崇高，或是清幽，或是暖和，或是清甜的純陽之香。

“如何回事？”李道長不由站起家。

按例，每日的申時擺佈，朱雲山莊那邊的動靜便會送到天下無香。但臘月二十九這一日，一向到太陽都將近落山了，還不見有任何送動靜過來的蹤跡。隻是司徒鏡也並未就此過問，因為明天幾近一全部白日的時候，他的重視力全都落到了香蠱身上。就連下中午候李道長來了，並且在廳內等了他一個時候，他都冇有要出來見一見的意義。

此時，她手裡還握著一個小香爐，這是最後一個香爐，也是這裡獨一一個，還儲存無缺的物件。

此時她麵上幾近一片泥濘，身上比方纔還要狼狽，赤足上的汙血乃至已經變黑。

……

安嵐抬起眼，便見前麵走來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，對方一塵不染的的衣衫，和婉的烏髮，白淨的麵龐，更加反襯出此時的她，貌若鬼怪。

“恐怕這已由不得你了。”對方悄悄笑了，然後抬手，指向安嵐手中的香爐，“現在就連這個小香爐，你也是護不住，又何必說大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