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半斤對八兩[第1頁/共2頁]

阿醜也冇等候他再說甚麼似的，瞧著他又閉上了眼，當下她輕手重腳地趴下了床，然後清算了碗筷出去了，夥房裡的那小半碗白粥已經涼透了，阿醜冇如何在乎，就著那一小碟子的醃菜，把那剩下的白粥喝了個潔淨。

“他們說了，我就是跑斷了兩條腿我都跑不出去這寧古塔，如果被抓返來了，我就冇命了，”阿醜扁著嘴巴，一邊抹著眼淚兒，儘力把委曲嚥進肚子裡，一邊梗著脖子道，“歸正都是個死，與其死在外頭，還不如留在這裡給你陪葬。”

緊接著就是洗鍋，然後從院中的井裡打來水，足足燒了兩大鍋熱水，水燒開了，她又躡手躡腳地進了正堂，直到這時候，阿醜才第一次仔細心細地打量這處所，正堂裡頭空無一物，左手邊就是鐘明巍居住的寢室，右手邊是一間偏房，阿醜進了偏房，裡頭亂七八糟地放著幾個大木箱子，阿醜把那箱子給翻開，甫一翻開，阿醜就從速捂住了口鼻，裡頭的黴味很重，阿醜皺著眉把裡頭的衣服和兩條被子都給倒了出來，衣服和被子都長了黴了，瞧著格式大小應當是鐘明巍的衣服。

“我情願，我做下人慣了，天生就是喜好服侍人，就是想服侍你，”阿醜吸了吸鼻子，眼睛又紅了，她忙得把眼彆開了，頓了頓，然後裝出一派輕鬆安閒，“總之，我是醜女，你是癱子，我們恰好半斤對八兩，那就誰也彆嫌棄誰。”

“你到底懂不懂事兒？你留在這裡給我這麼個半死不活的癱子陪葬做甚麼？你不是想要個家嗎？那你去哪兒找不到好兒郎？你們能夠好好兒地廝守畢生，生兒育女，這纔是你要的家，你又何必在我個活死人的身上華侈時候？”鐘明巍煩躁地展開眼，看著那雙紅彤彤的眼睛，他就不明白了，那麼肥大的一個丫頭，如何就那麼倔呢？

鐘明巍牽了牽唇，冇有再說話，閉上了眼。

“你讓我去哪兒？”阿醜驀地抬開端，一臉淚痕交叉，她難過哀痛委曲到了頂點，梗著個脖子負氣道，“我穿戴喜服進了你的門，那就是你的人了，你現在讓我去哪兒？”

鐘明巍看著麵前阿誰毛茸茸的腦袋，另有“劈裡啪啦”降落在被褥上的眼淚珠子，一時候，心傷得實在短長，他故意想說點兒柔嫩的話來安撫這個足足比本身小了十六歲的丫頭，但是開口的話，倒是硬邦邦地一句：“你走吧。”

阿醜看著那上頭的斑斑黴跡，故意想把衣服給丟了，可想著鐘明巍光溜溜的模樣，到底還是冇捨得，她把那些衣服棉被都抱了出來，然後又把那幾隻大木箱也抬了出來，放在院子裡曬太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