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信徒[第2頁/共3頁]

會有多少生命像小鴨嘴獸一樣，因他的一時喜惡，被等閒的奪去性命，毫無反手之力？

那小我看起來還好，懷裡抱著阿誰有一張扁扁的嘴、礙眼的醜東西，如何冇摔死它？

他展開眼睛，居高臨下的看他。

他的嘴巴微微伸開，一會用鼻子呼吸一會用嘴，能看得見他柔嫩的舌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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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吃驚落逃，方棋緩了好一會才轉過身，往小鴨嘴獸消逝的方向走去。

小孩人不大勁不小，把小鴨嘴獸一口氣扔出百米以外，萬幸山上到處都是樹，小鴨嘴獸掛在樹枝上，隻擦破了一層皮，抱著樹乾嘰嘰叫。

想要把人間最好的東西雙手捧到他麵前，可他甚麼都冇有。

他低著頭打量他，屏住呼吸低頭，靠近他的臉，伸開嘴。

方棋循著聲音很快找到了它，小傢夥有點恐高，尾巴緊緊的勾住樹乾。方棋爬不上樹，在樹下伸開雙臂哄它，“你跳下來，我接著你。”

那小我隻是遠遠坐著，離他那麼遠。他甚麼都冇做，但是侵犯感那麼強，讓他如坐鍼氈、患得患失。

方棋表情龐大難當。男主在《成神》書裡前期的角色，就像小鴨嘴獸一樣任人宰割，而剛纔的男主何嘗又不是活脫脫的進級版的施暴者。

之前他本身待著，日日夜夜，向來不覺孤單。但是現在，那小我近在麵前，耳邊是醜東西的碎嘴乾脆，和那人不耐煩卻又和順的怒斥，比疇昔鼓譟熱烈太多，他卻更孤傲。

方棋的呼吸吐在他的嘴裡，鴻元享用的閉上眼睛，內心傷酸漲漲的，充滿了彭湃熱意，又衝突的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和寧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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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跪坐在他麵前，雙手撐地，身材微弓向前，癡迷的、細心的打量方棋。

小鴨嘴獸擦擦眼睛遊移的看著他，方棋道：“摔不著你，跳，乖。”

好半天，他才從原路折回，趴在樹叢裡偷看。

月光下的小孩像是一個最虔誠癡熱的信徒，他醞釀極久，深吸一口氣，遲緩的俯身。左手撐在方棋的手臂左邊，右手撐在右邊，雙腿高出在他身材兩側，做出一個虛虛把人攏在懷裡的姿式。

對無辜的旁人會如何做？

那人搖點頭，似是無法的笑了笑，他眺望遠處，神采凝重，好久未曾回神。

腳下的樹葉每一次落地抬足都會收回細碎的嘩啦聲響，阿誰影子非常慎重謹慎，每走一步都會在原地稍作停頓，眼睛緊緊的黏在數日來讓他魂牽夢縈，食寢不安的人身上，唯驚駭醒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