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叩師[第1頁/共4頁]

“三牲拿來。”沉默半晌後，裘千舟開口了。

然後是悠長的日子，這位偷學的孩子在裘千舟眼裡更加聰明，常常能舉一反三，和書院裡那些書白癡毫不類似。因而他起了愛才之心，想免收學費將這個孩子支出書院，可惜。

“白龍之子，正清門新晉弟子白倉。”

“等你有一天成了賢人，大哥就返來，大哥有事情要去做，要跟你分開了。”

“你且稍待，你我雖無師徒之名，卻有師徒之實，我便送你點東西。”裘千舟回屋，未幾拿著一本書出來，遞給池曉刀。

語畢，他毫不躊躇站起家，冇入茫茫大雨。

池曉刀看看身後的老二，雨水還是淚水從他臉上滴落，冰冷徹骨。他隻是在地上狠狠叩首，額頭上一時沾滿了泥土異化破口湧出的鮮血。

當時的他天真敬愛，但已經有了世俗打磨出的謹慎，就像一隻刺蝟，總能在發覺傷害的時候伸直起家子。那一日，他像是一條驚駭的小狗，偷偷摸摸的躲在書院前聽講，裘千舟並未在乎，有長進心是功德，他從不等閒趕走。

“弟子殺人了。”池曉刀木然道。

“可執。”

“承諾啊二妹。”

叩首砸水的“啪啪”聲不斷於耳，燕秋咬牙對峙著，完整冇重視大哥說了甚麼話。

“燕秋。”

老二燕秋略躊躇，又聽大哥道：“跪。”

約莫過了三五分鐘，緊閉的大門“吱”的翻開，此中走來的恰是青烏學院院長裘千舟。裘千舟應當方纔從睡夢中醒來，舉著雨傘，有點摸不著腦筋。

池曉刀的話打斷燕秋思路，燕秋看著熟諳的大哥，卻有無言的陌生。

“跪”池曉刀搶先跪下，膝蓋砸在泥水裡，冰冷砭骨。

燕秋乖順的點點頭。

“燕秋兒，你跟著教員好好讀書，要好學苦練，大哥走了。”

“哥我跟你去。”

而池曉刀則再磕幾個響頭，這才站起來。

池曉刀在地上死命叩首，頭破血流，泥水的色彩和血液的色彩，異化出怪誕的粉紅。半晌，更多泥水湧來將粉紅覆蓋，似不存人間。

“弟子池曉刀，求見教員。”池曉刀再次開口，聲音被雨聲袒護，也不曉得院子裡的那位院長有無聞聲。

這一年是大燕承平十九年，天子即位十九，天下進入罕見的承平。

燕秋看著大哥，直到大哥點頭才顫巍巍的站起來。

“你來這裡何為？”裘千舟看清是池曉刀，峻厲開口，日裡哄人的一幕猶在麵前，他能開口已經是忍住肝火。

裘千舟看看燕秋，拋棄雨傘怒道：“不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