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二章[第3頁/共4頁]

清闕未曾推測顏惜月竟會在此時漸漸覺醒，當即抬掌拈訣，充盈的靈氣翻湧而出，敏捷裹挾在顏惜月四周。本來垂垂裂開的冰紋被那靈氣再度困束，懸浮在半空的顏惜月微微顫抖，眉間閃現出痛苦之色。

數不儘的碎冰突破了靈氣的覆蓋，飛濺四射，鋒利如刃。

他跟著腓腓衝出了洞宮山，分不清方向地在空中疾飛，隻曉得要帶著顏惜月分開。

清闕振袖掠起，身邊靈雲浮動，如樊籬般阻住了鋒利的龍爪。趁著樊籬未消，他在半空斜掠回身，驀地間再度挽弓，兩支冰箭蓄勢待發。

――“你也真正體味到，這類捨棄統統都心甘甘心的追慕了吧？”

貳心頭一顫，還未及給出迴應，卻覺顏惜月手指漸漸鬆開，終究生硬在他爪心。

“去了天庭，你……就不會返來了……”她痛苦地閉著眼睛，口中兀自喃喃。黑龍一震，“不會的，我不會留在天庭了，我帶你再回北溟好嗎？你如果不想去海裡，我就一起跟著你，去你想去的處所。”

“師尊！”火線驀地響起顏惜月的嘶喊。

腓腓心急如焚，朝著前便利狠惡噴火。劍影泛出森森寒氣，一刹時冰華橫織，將腓腓噴來的火焰固結空中。此時數十道人影自暗處疾掠而來，皆是埋伏已久的玉京宮弟子。

可越是如許的絕望中，腦海閃過的卻都是關於夙淵的一幕又一幕。

“你們都瘋了嗎？！”顏惜月焦心萬分，強行奪下身邊一人的長劍，便欲衝上前去。

他隻能探出爪子，觸碰到渾身冰冷的顏惜月。

恍惚的視野中，他已數不清她身上到底有多少傷口，他隻覺心如刀割。

在她那虛無縹緲的空間內，有吼怒的風聲，簌動的冰雪聲，亦有悠遠的龍吟之聲。

“嗚嗚，仆人醒醒！”腓腓銜著顏惜月，將她悄悄安設在枯草中，悲傷地趴在了她身邊。黑龍喘氣下落在近旁，想要變成人形，法力卻垂垂陵夷。

“走吧！”

她睜不開眼，卻能感遭到夙淵必然就在四周，隻是隔著千萬重停滯，讓他近不了她的身。

“惜月，我這就去天庭，請禺疆上神救你！”他低伏著身子，湊在她耳畔道。

“仆人，仆人！”腓腓哭得眼睛充血，卻見黑龍默不出聲地升起，在顏惜月上方遲緩盤飛。

黑龍騰身飛起，冰箭貼著他的身子激射疇昔，掠出兩道深深血痕。他驀地反攻，長尾一掃，撞飛了衝上前來的數人，一爪抓向站於樓上的清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