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[第4頁/共5頁]

顏惜月加快了腳步，一起尋覓著殘留的陳跡，隻是越往林子深處，能找到的鱗片與血痕卻越來越少。當她來到一處陡坡前的時候，火線已冇有來路，而四周，儘是有半人多高的野草。

“噤聲！”

在半空飄舞的藍光連綿成線，一端回到了少女掌中，另一端則撲纏住巨蛇脖頸。

拈訣，劍如疾電破空飛去，耀出刺目標亮光。

有閃著銀光的鱗片貼在枝椏間，她撚起聞了聞，帶著較著的腥臭，另有血的味道。

劍身耀出奪目白光，但是到了被“他”抵住的劍尖，光芒突然暗淡。

“幽霞在哪？”

熒光爆出藍芒，她在情急當中橫太長劍，劍鞘貼著土石緩慢摩擦，減緩了她下墜的速率。饒是如此，跌落底部的那一刻，她還是被撞得頭暈目炫。

風中傳來氣憤的叫喚，十多條大劃子隻穿過風波，齊齊朝著同一方向疾行。最前的漁船上，手持長矛的結實男人伏在船邊張望好久，焦心轉頭問道：“水妖呢？如何一眨眼就看不到蹤跡？”

但是少女忽振起雲袖，踏著翻湧的波浪闊彆了船隊。

有冰冷的風從幽深的洞道內吹來，帶著稠密的腥臭味。為了追隨到巨蛇的蹤跡，她強忍著不適一步步朝裡看望。

它扭動著細弱的尾部，一次次地拍擊水麵，口中收回沉重的喘氣。

非人？非妖？

船上已是哭喊連連，隻要阿誰少女緊盯著巨蛇，雙手突然挽出日輪印，頃刻間數道藍光自水下激射而出，直刺向巨蛇的翅膀。

彭蠡澤水光浩渺，彌望無涯。已是傍晚時分，血紅的落日染遍瑰麗朝霞，又鋪灑下萬令媛色鱗波。有烏黑水鳥翩然掠過，尖爪一探，就抓起不竭躍動的小魚，隨風飛遠。

她飛奔在幽黑的石洞，身邊的熒光一明一暗，頻次越來越快。

熒光跳動著，在火線漸漸停了下來。

落日一分分下墜，滿湖霞光泛動變幻。西風漸緊，吹皺湖色，本來安好的水麵變得動亂，天光雲影漸次化為碎片。

*

還未及思考過量，全部石洞已經隆隆作響，有碎石重新頂砸落。洞窟的最深處，彷彿正在產生著惡鬥。

就在這時，從石洞深處俄然傳來了淒厲的嘶鳴，鋒利而又痛苦。

深處的嘶鳴聲一陣接著一陣，時不時地動得碎石掉落在她腳邊。

雪浪紛繁，水柱中的“人”悄悄抬手，隔著薄薄的水色樊籬，抵住了這一劍。

“水柱裡的也是妖物？”

凹凸不平的石洞四壁上，大大小小的黑蛇飛速地從暗處湧出，如同翻湧起伏的玄色大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