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大皇子 下[第1頁/共4頁]

他在這宮裡已經冇有親人了。

江心月未等天子發話，轉首向大皇子道：“大皇子還未答覆聖上，為何一人在這裡呢？”

他將頭低了再低，小聲隧道：“淮陽公主的生辰那日更熱烈。然那是在交泰殿設席，兒臣去不得。”

大皇子聞言，方纔已經哭得通紅的雙目突地又現出淚光。天子指給他的主子隻是奉皇命不讓他被人害死，他是連主子都不如的流浪皇子，哪個會至心待他好？他之前的嬤嬤纔是他最親的人，即便是母後也不如的；因為母後總逼著他冇日冇夜地讀書、習武，即便在他抱病的時候，而他學得也並不出眾，是以常被母後斥責。隻要嬤嬤至心待他好。然明德宮變以後，因為嬤嬤是陳家帶進宮的下人，遂被正法。

皇後咬唇請罪道：“是臣妾管束不周。”

他一副極力忍住眼淚的委曲模樣，看得天子更加不喜，拂袖將手從他肩上甩落。江心月在側謹慎地看著父子二人，又時不時看向一旁無人理睬、楚楚不幸的麗妃，內心策畫了下，還是上前勸道：

天子有了決計，正色對皇後道：“朕之前忽視了大皇兒。今後，大皇兒就由皇後照看吧。”

麗妃也是最怕天子的。她調劑身子麵朝天子跪著，不敢起家，也不敢昂首看他。

那些奉養的人，隻是看著他讓他活著罷了。

天子見他又在落淚，不由竄上幾分火氣，冷著臉道：“身為皇子如何能等閒落淚！”天子的目光往下看去，一見大皇子緊緊捏在一塊的雙手，又怒道：“你之前就老是這個姿式，怯懦無能的姿式，現在仍然無半分長進！你如果有小巧的十中之一朕都會大感欣喜！”

天子看著他走進身前，他記得這個宗子已經十一歲了，本日一見卻感覺個頭那麼小，似不滿十歲；他身子又瘦，此時行動顫顫地走在雪地裡，一貫嫌不喜他的天子終究生出些疼惜來。畢竟是親骨肉，陳氏再有錯，再謀算著操縱這個宗子來謀奪皇位，也不該將陳氏一族之罪扣到這孩子頭上，一向嫌惡他……

“傳旨，服侍麗妃的一眾主子，全數都替代了吧。讓劉康選些誠懇的主子去服侍。另有麗妃從北域帶來的幾個主子本關押在辛者庫，現在都放歸去吧。麗妃也不要再禁足，妃位的衣食俸祿一概不要缺。”天子沉聲道。雖因兩國政事，他對麗妃無一絲好感；但麗妃起碼救大皇子有功，他今後不會再苛待她了。

大皇子甚是害怕天子，天子血洗陳氏一族後，他對天子的驚駭更是如臨大敵普通。此時見天子要他疇昔，滿身都有些悚然，又將兩手緊攥在一起拖著步子上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