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後期墨家(2)[第1頁/共4頁]
《經下》篇說:“謂‘辯無勝’,必不當,說在辯。”《經說下》篇解釋說:“謂,所謂非同也,則異也。同則或謂之狗,其或謂之犬也。異則或謂之牛,其或謂之馬也。俱無勝,是不辯也。辯也者,或謂之是,或謂之非,當者勝也。”這解釋是說:說話的時候,人們所說的,不是不異,就是相異。一人說是“狗”,另一人說是“犬”,就是不異。一人說是“牛”,另一人說是“馬”,就是相異。(這就是說,有相異,就有辯。)冇有人得勝,就無辯。辯,就是此中有人說是如此,另有人說不是如此。誰說得對誰就得勝。
獲之親,人也。獲事其親,非事人也。其弟,美人也。愛弟,非愛美人也。車,木也。乘車,非乘木也。船,木也。乘船,非乘木也。盜,人也。多盜,非多人也。無盜,非無人也。
關於兼愛學說,前期墨家以為它最大的特性就是“兼”,也就是“周”。《小取》篇說:“愛人,待周愛人,而後為愛人。不愛人,不待周不愛人。不周愛,因為不愛人矣。乘馬,不待周乘馬,然後為乘馬也。有乘於馬,因為乘馬矣。逮至不乘馬,待周不乘馬,而後為不乘馬。此一週而一不周者也。”就是說,必須遍愛統統人,纔算愛人;但是不必須遍不愛統統人,纔算不愛人。這與乘馬分歧。不必須騎統統馬纔算騎馬,但是必須不騎統統馬,纔算不騎馬。這就是愛人的“周”與乘馬的“不周”的分歧。
辯白兼愛說
《經下》篇說:“無窮不害兼。說在盈否知。”就是說,“無窮”與“兼”不是不相容的,其來由,隻看是否充滿,就曉得了。《經說下》闡揚此說以下:“無(反對者):‘南邊有窮,則可儘(中國當代普通人信賴南邊無窮);無窮,則不成儘。有窮,無窮,未可知;則可儘,不成儘,未可知。人之盈之否,未可知;而必人之可儘不成儘,亦未可知。而必人之可儘愛也,悖!’(答:)‘人若不盈無窮,則人有窮也。儘有窮,無難。盈無窮,則無窮,儘也。儘有窮,無難。’”答的意義是說,人若冇有充滿無窮的地區,則人數是有窮的。數儘有窮的數量,並不困難。人若竟已充滿無窮的地區,則本來假定是無窮的地區,實在是有窮的。曆儘有窮的地區,也不困難。
這是攻訐老子的話:“絕學無憂。”(《老子》第二十章)老子這句話以為學是無益的。照前期墨家所說,學和教是相互關聯的,若要絕學,也要絕教。隻要有教,則必有學;教如無益,學就不會無益。既然以“學無益”為教,這個教的本身恰好證明學是無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