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新儒家:心學(1)[第1頁/共3頁]
關於“親民”,他寫道:“明顯德者,立其六合萬物一體之體也;親民者,達其六合萬物一體之用也。故明顯德必在於親民,而親民乃以是明其明德也。親吾之父以及人之父,以及天下人之父,而後吾之仁實與吾之父、人之父、與天下人之父而為一體矣,實與之為一體而後孝之明德始明矣。……君臣也,佳耦也,朋友也,乃至於山川神鬼鳥獸草木也,莫不實有以親之,以達吾一體之仁。然後吾之明德始無不明,而真能以六合萬物為一體矣。”(《大學問》,見《王文成公全書》卷二十六)
關於“止於至善”,他寫道:“至善者,明德、親民之極則也。天命之性,粹然至善,其靈昭不昧者,此其至善之發明,是乃明德之本體,而即所謂知己者也。至善之發見,是而是焉,非而非焉,輕重厚薄,隨感隨應,變動不居,而亦莫不有天然當中。是乃民彝物則之極,而不容少有擬議增損於其間也。少有擬議增損於其間,則是私意小智,而非至善之謂矣。”(《大學問》,見《王文成公全書》卷二十六)
朱熹附和程頤說的“性即理”,陸九淵的答覆倒是“心即理”(《象山選集》卷十二)。兩句話隻要一字之差,但是此中存在著兩個學派的根本分歧。我們在前一章看到,在朱熹的體係中,以為心是理的詳細化,也是氣的詳細化,以是心與籠統的理不是一回事。因而朱熹就隻能說性即理,而不能說心即理。但是在陸九淵的體係中,剛好相反,以為心即理,他覺得在心、性之間做出辨彆,純粹是筆墨上的辨彆。關於如許筆墨上的辨彆,他說:“今之學者讀書,隻是解字,更不求血脈。且如情、性、心、才,都是普通物事,言偶分歧耳。”(《象山選集》卷三十五)
但是我們在前一章已經看出,朱熹辨彆心與性,完整不是筆墨上的辨彆;從他的觀點看來,實在的確存在著如許的辨彆。不過,朱熹所見的實在,與陸九淵所見的實在,迥不不異。在朱熹看來,實在有兩個天下,一個是籠統的,一個是詳細的。在陸九淵看來,實在隻要一個天下,它就是心(小我的心)或“心”(宇宙的心)。
“明德”
心學[1]
第二十四章已經說過,陸王學派,也稱“心學”,由程顥初創,由陸九淵、王守仁完成。陸九淵(1139―1193),人稱象山先生,今江西省人。他與朱熹是朋友,但是他們的哲學思惟在各方麵都有分歧。他們環繞側嚴峻哲學題目,停止了口頭的、書麵的爭辯,引發了當時人們的極大興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