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:揮刀試情種,鹿車載酒仙(下)[第4頁/共4頁]
城中另一邊的鐘府後花圃內,司馬芠手持斑斕團扇獨坐亭中。初春的傍晚乍暖還寒,本用不著團扇,但是她卻早早將其拿在手中,隻是以扇乃鐘會所贈。低頭望向扇麵,白紗麵上繡著一隻小舟,幾條垂柳,一對綠鳩停在枝頭緊緊依偎,扇的一角還繡著一首曹植的《芙蓉池詩》:
“讓我猜猜,你是那作論駁他的向秀,對否?”
“走,看看去。”嵇康與向秀來到酒壚門口,向一名路人扣問情由。本來,那人乘鹿車路過此街,與那青年走了個對臉。青年也不讓路儘管往前走。鹿車本就不穩,車上的人又醉得能夠,一搖三晃,便將酒撒在了青年身上。本來也冇甚麼事,可這青年不依不饒,非要車上的人補償,這才吵了起來。
嵇康與向秀頓生獵奇,停上馬來立足而觀。細心一瞧,這架車隻要中間一個車輪,因車板侷促隻能容下一隻鹿,以是又被人稱作“鹿車”。那人歪傾斜斜地坐著,身材矮瘦,麵貌獨特,眉長垂耳,目小有神,鼻大嘴闊,看上去已年過三旬。他一身灰衣,手裡抱著一個酒葫蘆,正仰著頭豪飲。飲完一通,將酒葫蘆斜跨在腰間,對身後的下人道:“你們可記取,我若死在此處,便拿鋤頭挖個坑,當場一埋了事。”下人也不知答甚麼好,隻能諾諾地點頭。
嵇康聽罷卻如醍醐灌頂,思考了半晌道:“先生之言很有機鋒,有因攝生而活,有因攝生而死……此論超脫俗世,我一時雖參悟不透但,卻受益匪淺。”
“你便是嵇康?我讀過你的那篇甚麼《攝生論》。論是好論,可對我來講不但無用,反而有害啊!”劉伶撇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