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披薩[第1頁/共3頁]

李程峰用心逗他：“就光嘴上說感謝？”

梁君揚問：“那你要甚麼？”

梁君揚扭身看向後座，是他最喜好的海陸空組合口味的大披薩，另有多少小吃。

傍晚時分，夕陽餘暉有些刺眼，李程峰戴上墨鏡，說：“累得嗅覺退化了？用力兒聞聞。”

紅燈停，梁君揚看了動手機，說：“晚餐去哪兒吃？你明天接送我辛苦了，我請你用飯。”

邊叫喊邊走到副駕駛窗前，玻璃降到最底部，罵聲戛但是止，他囧囧地放輕音量：“是你啊...”

梁君揚大驚小怪：“為甚麼呀？”

李程峰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，含笑：“如何連本身家的車都不熟諳了？”

梁君揚不明以是，按他說的照做，大力地深呼吸，聞出車內的香味兒，喜道：“你買披薩啦？是披薩的味道對不對？”

李程峰俯身，拍拍梁君揚的胳膊：“揚揚，揚揚，醒醒，去床上睡。”

李程峰雲淡風輕地說：“我給推了。”

“真的。”楊琳牽著李程峰走到床邊，握著他的小手放在梁君揚的心口。“你看，弟弟的心臟是不是還跳著呢？人活著心臟才跳呢，對不對？”

李程峰此次拍拍他的頭：“揚揚，揚揚，醒醒，去床上睡，這麼睡脖子受不了。”

梁君揚立馬鎮靜道：“你要乾嗎？”

你個本錢家懂屁！梁君揚暗戳戳地控告。

李程峰清算衣服，笑道：“小朋友第一天上班，要去接他放工。”

李程峰嚎啕大哭：“我叫揚揚弟弟，他都不睬我，嗚嗚嗚...死人纔不會說話，嗚嗚嗚...我不要揚揚弟弟死...他死了我也不活了...”

那年，李程峰六歲，梁君揚四歲。

李程峰不再打趣，正色道：“我要跟你約法三章。”

梁君揚紋絲不動。

避開放工岑嶺期，李程峰五點出頭達到劇院，梁君揚五點半放工，在車裡乾等無聊，翻開播送，調到音樂頻道，瞬息間車廂裡迴盪著咋了爸爸咋了爸爸咋了爸爸...還是奶聲奶氣的童音翻唱。

這麼體貼殷勤真的好嗎？

陸連續續地有人出來，五點半多點，梁君揚和兩個火伴呈現在大門口，他跟同事揮手再見，回身慢悠悠地走著，單肩包的帶子老是往下滑，端著肩膀太累，乾脆斜挎身前，像個賣報的小報童，走了兩步停下玩弄手機，查查有冇有中轉地鐵站的公交車，破屋子那麼偏僻，真不便利，想想就來氣。

那晚，李程峰和梁君揚如同以往睡在一個被窩裡，李程峰的小手一向搭在梁君揚的心臟處，之前哭得太短長，睡夢裡還抽抽泣噎地嗑藥似的直襬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