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[第3頁/共6頁]

燕思空苦笑道：“廷尉大人，我全招認，這十鞭子可否免了？”

背上頓時燃起了一條長長火龍，疼痛隻鑽腦門，他狠狠咬住了牙。

昭武帝越聽，神采越丟臉，他額上一層一層地下汗，於吉取出絲絹要給他擦，他卻一把搶了過來，翻開玉旒，顫抖地擦拭著。

“陛下！”兵部尚書楊玉清喊道，“怎可聽燕思空一麵之詞，就草率定罪，臣冤枉啊！”

“小的不敢，小的這就下去！”獄卒惶恐地退了出去。

這時，大殿之上，已經跪下了一半的官員，伏在地上瑟瑟顫栗。

“萬不敢當。”燕思空嘲弄一笑，“我亦是閹黨一員，固然並非出自本心，但也助紂為虐，罪不成恕。隻求廷尉大人念我贖罪建功的份兒上，在陛上麵前為我討情。”

“皮肉傷，冇有大礙。”

“本來如此。”孟鐸感慨一聲，拱了拱手，“燕大人臥薪嚐膽，忍辱負重，為此不吝揹負罵名，實在可歌可敬。”

祝蘭亭也道：“臣附議。”

“多謝殿下。”

萬陽清算起碗筷，遊移地說道：“你……好好養傷。”說完低下頭，拿起木籃，起家走了。

謝忠仁好半天賦緩過神來，他跪爬到大殿中間，哭喊道：“陛下，老奴冤枉啊，燕思空含血噴人，此人、此人狼心狗肺，欺師滅祖，斷不成信啊！”

萬陽抿了抿唇，終究還是冇說甚麼：“這是嬤嬤熬的湯藥，另有一些你平時喜好吃的菜。”

他自陳罪行，條條失實，當然要下獄候審，至於謝忠仁和其彆人，他曉得孟鐸等人不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遇，而昭武帝這般貧乏主意的君主，是鬥不過那些人中龍鳳的大臣的。

燕思空點點頭：“二十一年前，韓兆興丟擎州，陛下下旨放棄遼北七州，我的家人在南撤途中病死餓死，家破人亡。”他閉上了眼睛，當時他尚年幼，現在回想起來，已經心如止水，可其中痛苦，必定是伴隨他一聲的夢魘，“我坦白出身，竄改口音，入朝為官，是怕被閹黨發覺。”

“陛下已責令三法司徹查你在彈劾狀上提及的每一小我和事，謝忠仁本日被上刑了，他應當……”孟鐸深深籲出一口氣，“翻不了身了。”

“殿、殿下……”

昭武帝點了點頭，此時已經有些六神無主了。

還是孟鐸第一個站出來，大聲詰責：“謝忠仁，你可知甚麼是死彈？這獬豸冠、紅法袍始於漢唐，傳播至我朝，意義嚴峻，那個敢兒戲？燕大人死彈，必是證據確實，他豈會為了歪曲你賠上本身的身家性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