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[第4頁/共5頁]

他們在文淵閣的檀卷室內閒坐了一個早晨，時節已入秋，深夜寒涼，燕思空閉目假寐，實在毫無睡意，一是冷，二是苦衷重重，他能清楚地聽到有人的牙齒在悄悄打著顫，裡外都有禁衛軍扼守，無人敢吭聲，那真是極難過的一夜。

半晌，屋門被推開了，隻聽一人喝道：“將翰林編修劉釗林押送大理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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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到閉不住氣了，燕思空才浮出了水麵，他大口喘氣，抹掉了臉上的水，展開了眼睛。

燕思空心中大抵已能猜到了。

燕思空訝道：“你……你但是有甚麼動靜了？”

封野嬉笑道：“要不要我幫你洗？”

顏子廉看了他一眼：“要謝你也該謝聖上，你們先歸去吧，記著，此事不成再多嘴，靜候聖意。”

“是。”

想來早朝時，如果顏子廉要求從輕發落，皇上必定覺得他偏袒本身的門生，說不定氣頭之上，反倒要問重罪，但顏子廉答覆的很禁止，再加上幾位重臣為他們討情，皇上也就懶得計算了。

透辟了這個事理，他與那些一心奉主的忠臣們，必定要走不一樣的路。

不知封野現在在做甚麼……

“快說。”

“當然。”

劉釗林手中的茶碗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，他麵上一片死灰之色。

“這便是我來的目標。”封野撩起水花，悄悄潑在燕思空的肩頭，臉頰，眼中是藏不住的、赤---luo--裸的慾望。

厥後他才曉得，天子不過隻是小我，從周天子到昭武帝，天下改過無數次姓，天子換過無數小我，流寇草澤也能做天子，隻要兵權在握，將“有悖天恩”的失德天子“肅除天命”就行了，天子不過是勝者的戰利品，自古如此。

封野平素魯莽霸道，可為燕思空擦拭頭髮的手卻非常和順，倆人好久都冇有說話，燕思空盯著銅鏡中的兩小我，愈發冇法挪開目光，封野麵上那專注而細緻的神情令他感到格外埠刺目。

燕思空深吸了一口氣：“你不是用心嚇我，為何悄無聲氣。”

劉釗林捧著茶碗，雙手直抖，茶碗湊到唇邊，溫水卻撒出去了大半。

燕思空搖了點頭，取過另一塊布巾，擦拭著頭髮。

封野發笑：“你要在這浴桶裡跟我議事？”

固然隻是一瞬，封野也實打實地賞識了一遍那苗條白淨的軀體。

阿力猛點頭。

隻要昭武帝在早朝上問了王生聲的罪，哪怕隻是羈押待審，此事就算成了，因為過後不管謝忠仁如何討情，以昭武帝極好麵子的脾氣，也毫不成能讓王生聲滿身而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