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[第3頁/共4頁]

他信步走了疇昔。

燕思空搖點頭：“城頭風急，有些涼罷了。”

薛朗頓了頓：“世子所言極是，大同防地是大晟最堅毅的防地，三十年出處封家軍鎮守，使那蠻夷不得威脅我中原子民。”

“略習得幾分，這般外傷，不在話下。”

封野領著剩下的近三千將士，星夜兼程，旬日穿南嶽深山，奔襲四百餘裡，終究趕在梁王雄師之前，到達了嶽陽。

燕思空眨了眨眼睛，悄悄“嗯”了一聲。何止是“又”，他無時無刻，都會想起廣寧。

“將軍。”王陌修走了過來，見倆人幾近要貼上了，獵奇地往前探了探腦袋。

他下認識地想用袖袍遮住顫抖地雙手，卻發明他身著戎裝，無處可藏，隻好緊緊握住。

封野沉默地聽著。

麵前再次閃現了剛纔他帶兵突入山穀，看到的封野渾身是血、深陷敵陣的畫麵，到現在還是心悸不已。

“我不信，即便有人學問在你之上，也不會有你的才情，也不會像你如許……”封野動情地望著燕思空，用極低地聲音說道，“如許讓人沉迷。”

封野苦笑：“讓你一展所長，就是老跟我作對。”

封野站在嶽陽城上，聽著嶽陽守將薛朗申明武備環境，他眯著眼睛看著城外郊野，俄然插了一句嘴：“比起交戰，我更擅守城。”

燕思空斜睨了他一眼：“當初是你讓我做隨軍文書的。”

封野略一思忖，便道：“薛將軍，可否留我與燕大人四周看看？”

他們入城安營，以城池拒叛軍。固然嶽陽小城兵力不敷，但他們並不是很擔憂，因為趙傅義雄師在後，隻待梁王雄師一走，就會攻城，到時叛軍腹背受敵，是回救荊州，還是直取嶽陽，都必定分兵削勢。

封野將手臂伸進袖子：“王將軍，請講。”

固然厥後他曉得，那血大多是仇敵的。

封野看著燕思空的背影，麵上難掩絕望。

“若非還要趕路，我必定把麻藥灌你嘴裡。”燕思空小聲道，“我最看不慣你逞愚勇。”

燕思空指著火線郊野：“當年，金國大皇子卓勒泰引兵七萬，跨潢水，進遼東，誓要攻陷廣寧。我就站在城頭，看著那黑壓壓的雄師，嚇得腿肚子發軟。”

燕思空淡道：“你太高看我了，如我這般的，翰林院各處皆是，隻不過你不打仗罷了。”

“那我們下去吧。”

“不敢當，下官隻願我雄師旗開得勝，衣錦還朝，當不負聖上洪恩。”

“我……嘶……”封野牽動傷口，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