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章 莊信（四）（終章）[第2頁/共3頁]

莊信也不再問。貳心道：“父親，我甘心墮入六道循環，哪怕再等萬年，也隻想終有一日能與她相逢。我隻想在千千萬萬的紛繁擾擾中，瞥見她，不管她是人是獸，是神是魔。這就是我的執念，我的癡戀，我的大道，我甘心唸的經。

莊喬麵露無法，獨一能做的是微微點頭。

嗬嗬，本來是如許。莊信心中大笑了千百遍，我的父親墮淚了。但是為了那萬千刻苦的眾生？

莊信聞到氛圍中傳來一股雨後泥土的暗香味，他用力吸了吸，麵前閃過了很多很多的畫麵，葉言、梟9、陳瀚、紅酣、白若木、秦修……當舊事一幕幕掃過，他合上眼睛，在心中說道：“父親，你不消為我唸佛，”當耳邊經文聲音停止，他持續說道：“那天我看到您了，在岩石背後。父親，我祝您椿齡無儘，求仁得仁。”

“度兒，你下去吧。朕本身待會兒。”他聽到本身衰弱的聲音從口中傳出。垂垂地，全部房間清淨了下來。他記得閻眇把寢殿的古玩都砸了以後，葉言親身挑了很多書畫和瓷器安排在殿中，這麼多年，寢殿還和當時一個模樣。隻是物是人非，存亡兩分，冇有她的天下也回不到最後的模樣。

莊信看著容顏穩定的父親，記起當日他用曇花給本身講生命長久而無常的事理，不由在心中發問：父親，你尋求佛法大道，就為了尋求離開六道循環的永久不滅？

父親，當年天帝有句話，讓我帶給您，他說永久不想看到你。

莊喬彷彿又所震驚，繼而又搖了點頭：“我求的是普度眾生，善因結善果。”

那就好，莊信想，說話對他來講太累了。他都差點忘了本身的父親是那有大神通大本事的慧善菩薩。父親，我仍然是你成佛的桎梏麼？

莊信的麵前彷彿呈現了一片朝氣盎然的蓮花池，朵朵白蓮，在這雨後綻放。他想起了葉言畫的那副畫，年青的母親在劃子上穿行於蓮塘中，蓮葉何田田。他儘力展開眼，再看了一眼本身的父親，然後閉上了眼睛。

此時宮門彆傳來宮人的驚呼：“快去看，禦花圃中的蓮花池俄然著花了，快去看！”

莊喬嘴唇微動，彷彿想說甚麼，又忍住了，冇有說。

莊喬冇有任何神采，有些機器地念起了經文。

“生亦虛妄，死亦虛妄，生存亡死，死死生生，不過仍然在這塵凡循環中受著各種痛苦，現在你可悟了？”莊喬暖和地看著他，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