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、第 46 章[第1頁/共7頁]
“行,我們去那兒。”
這是一個好機會,心底有個聲音在催促他,去把媽媽的遺照搶返來。她的靈魂不該該被束縛在那邊。
話音未落,電摩托被她開成吼怒的列車,將身後追逐的人甩下。
此時的夜市比起剛纔調燈初上時擁堵很多,密密麻麻的攤位擠滿了人。烏蔓從口袋裡取出兩個鋼鏰,說:“阿姐請你吃。”
“啊……青街口有一家,開到淩晨兩點。”
我會來看望你。”
兩小我這才發明,周邊的攤位都已經連續走光了。剩這個攤位因為他們而滯留,像一座孤島。
烏蔓載著他在半夜以後的青泠城中穿行,窄街陋巷,房屋和店鋪犬牙交叉,摩托也搖搖擺晃。她在前頭大聲說:“小孩兒,坐穩啊,抓我腰!”
烏蔓漫無目標地開著,他又忍不住問:“我們這是去哪兒?”
她垂眼瞥了眼他緊捏的手指:“這是你的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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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甚麼——?”
“但是她在我身邊的話,仍然會被搶走的。”他昂首瞭望著遠處的海麵,像是做出了一個甚麼嚴峻的決定,“我要從速讓她分開這裡。”
她推著他的肩頭橫衝直撞地站到攤位跟前,瞄了一眼獎品,胸有成竹道:“阿姐給你打個一等獎下來,就當我臨走前送給你的記念品。”
她冇有戴頭盔,長長的黑髮順勢卷在臉側,太長的髮尾乃至還搔過他的額頭。他能聞到髮絲間的香波,是初春自行車鈴鈴軋過滿地桂花浮起來的那種味道。
“還要去唱片行嗎?”
烏蔓立即就被團長拎了出來,指著她鼻子痛罵。轉臉又向二老哈腰報歉。
她咬咬牙,從兜裡又取出一張紙幣:“我再來!”
“……喜好。”
不管是那根帶著甜味的棉花棒,還是她風趣的氣/槍技術,都讓這個黏稠的春夜變得淡薄,壓在他身上的沉痛也跟著被削薄了。
她又加快搖脫手柄,電摩托朝著日與夜交彙的天涯線駛去。沿路的青泠充滿了人間的炊火氣,他們大搖大擺地穿過即將開市的夜市,琳琅滿目標小攤子甚麼都有,大顆催熟的櫻桃,滿籽的草莓,將桌布染成紫色的桑葚……
他並不是很明白這類龐大的感情,在他長大的天下裡,愛就是愛,冇有多餘的雜質。
烏蔓望著他的背影,隻感覺這個小孩兒看上去那麼薄弱,又那麼倔強。她吐掉煙,跟了上去。
烏蔓不負所托,她把上衣一脫,暴露裡頭細細的緊身吊帶,明黃色,像天涯的朝霞。世人懼是一驚,指著她說感冒敗俗。她冷冷勾起唇,把衣服扔向團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