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三四章 掠地（五）[第1頁/共5頁]

說完這話，嶽飛拍拍聞人不二的肩膀，聞人不二沉默半晌，畢竟笑起來，他轉頭望向虎帳外的撲滅燒光：“鎮江之戰漸定，外頭仍稀有以十萬的百姓在往南逃，女真人隨時能夠搏鬥過來，殿下若然復甦，定然但願瞥見他們一起安然，是以從鎮江南撤的步隊，此時仍在防備此事。”

他身上斑斑點點的血漬，說到這裡，微微地笑了笑：“師父過世十餘年，他的精力仍在影響世人。現在武朝固然亂象紛呈、混亂不堪，但我也老是信賴，到了最後，人們會給這天下一線朝氣。”

這八九年來，在背嵬軍中投入最大的馬隊步隊能夠是武朝最為精銳的軍隊之一，但屠山衛縱橫天下，又何曾遭到過如此鄙棄，麵對著馬隊隊的到來，方陣毫不躊躇地包夾上去，隨後是兩邊都豁出性命的慘烈對衝與廝殺，打擊的馬隊稍作迂迴，在方陣側麵犁出大片大片的血路。

他在老妻的幫忙下，將白髮一絲不苟地梳理起來，鏡子裡的臉顯得正氣而剛毅，他曉得本身就要去做不得不做的事情，他想起秦嗣源，過未幾久又想起靖平之恥時的唐恪，道：“你看我與唐欽叟，也有幾分類似……”

兩人在虎帳中走，聞人不二看了看四周：“我傳聞了將軍武勇，斬殺阿魯保，令人奮發，隻是……以半數馬隊硬衝完顏希尹，虎帳中有說將軍過分莽撞的……”

他頓了頓：“事情稍稍停歇後，我修書著人送去臨安，亦奉告了將軍陣斬阿魯保之戰績，現在也隻但願公主府仍能節製局勢……鎮江之事，當然太子心存執念，不肯拜彆，但身為近臣，我不能進諫勸止，亦是大過，此事如有臨時停歇之日，我會上書請罪……實在回想起來，客歲開戰之初，公主殿下便曾叮嚀於我，如有一日局勢危殆，但願我能將太子強行帶離疆場，護他全麵……當時公主殿下便預感到了……”

“臣救駕來遲。”嶽飛與聞人不二也早已是熟諳，隻是稍作客氣，“先前傳聞殿下中箭負傷，現在如何了？”

落日西下，一部分被遮住眼睛的戰馬如同耗損品般的衝向女真陣營，上馬的步兵攆殺而上，嶽飛身形如血，一起劈殺，試圖衝向完顏希尹的帥旗地點。在劈麵的完顏希尹刹時便明白了劈麵將領的猖獗企圖――兩邊在襄樊便曾有過比武，當時背嵬軍在屠山衛麵前，還居於優勢，幾度都被打退――這一刻，他鬚髮皆張，提劍而起。

臨安，如墨普通深沉的黑夜。

完顏希尹的神采從氣憤逐步變得陰沉，終究還是咬牙安靜下來，清算狼籍的殘局。而有了背嵬軍此次的冒死一擊，追逐君武軍隊的打算也被遲滯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