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〇三章 凜冬（五）[第1頁/共5頁]

她提及這故事，世人神情微微遊移。對於故事的意義，在場天然都是明白的，這是越王勾踐繼位後的第一戰，吳王闔廬傳聞越王允常歸天，發兵討伐勾踐，勾踐選出一隊死士，開戰之前，死士出列，當著吳兵的麵前全數拔劍自刎，吳兵見越人這般不要命，士氣為之奪，終究大敗，吳王闔廬亦是在此戰重傷身故。

“往西南走需得繞上好一段……”隨行的官員道。

亂糟糟的聲音堆積在一塊兒，城門處湧入的兵士堵塞了門路，各種氣味滿盈開來，硝煙的味道、焦臭的氣味、血腥的氣味……在人們的呼喊、傷兵的嗟歎、負傷戰馬的嘶鳴中繪著名為戰役的畫麵來。

這一起前行，隨後又是馬車，回到天極宮時，一隊隊車馬正從側門往宮城裡疇昔，這些車馬之上，一部分裝的是這些年來晉地彙集的珍奇器玩，一部分裝的是火油、樹木等物，宮中內官過來稟報部分大臣求見的事情，樓舒婉聽過名字以後，不再理睬。

步隊正自街邊穿過，中間是前行的潰兵群，穿一襲黑衣的女人說到這裡，俄然愣了愣，隨後她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側火線走去，這令得潰兵的步隊稍稍頓了頓，有人識得她的身份，一時候有些惶恐。女人走到一列擔架前，辨認著擔架之上那滿臉鮮血的麵孔。

樓舒婉拿出公式化的言辭來答覆了世人，世人卻並不買賬，有的當場出言戳穿了樓舒婉的謊話，又有的苦口婆心腸論述這些器玩的貴重，勸說樓舒婉拿出部分運力來，將它們運走便是。樓舒婉隻是悄悄地看著他們。

方纔來到這個天下時，寧毅對待周邊的態度老是親熱暖和，但實際上卻慎重矜持，內裡還帶著些許的冷酷。待到執掌全部中原軍的大局後，起碼在卓永青等人的眼中，“寧先生”此人對待統統都顯得慎重安閒，不管精力還是為人都如同鋼鐵普通的堅固，隻要在這一刻，他瞥見對方站起來的行動，微微顫了顫。

“是。”

他的眼中，並冇有女兒所說的眼淚，隻是低著頭，遲緩而慎重地將手中的諜報半數，隨後再半數。卓永青已經不自發地肅立起來。

擔架上的男人閉著眼睛、氣味微小，也不止是暈疇昔了還是過分衰弱，他的嘴唇微微地張著，因痛苦而顫抖，樓舒婉翻開蓋在他身上的染血的白布，看到他雙膝之下的狀況時，目光微微顫了顫，然後將白布掩上。

“……我將它們運入宮中，隻是為了好好地庇護起它們。這些器物，隻是虎王昔日裡彙集，諸位家中的珍寶，我但是秋毫無犯。諸位大人不必擔憂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