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八章 祭拜[第1頁/共3頁]

若日子一向這麼按部就班，許長佑約莫便會真如許大學士的期許，今後餬口在兄長的羽翼庇佑之下，平生福壽綿長。

十餘幅畫像耗儘瞭如夫人最後的心力。垂死之際，她萬分不捨地叮囑許長佑今後安安生生做人，好生為許家持續香火，今後替許家人尋個埋骨之處，也好將這些畫像好生傳播下去，莫叫子子孫孫健忘他的前輩。

許長佐為人謙恭有禮，不但暗裡對許長佑非常照拂，便是對彆院中這位毫知名份的如夫人，亦是禮敬有加。他並不因這對母子的身份難堪而稍有輕賤，讓許長佑母子極其感激。

這母子二人相依相攜，便瞧見了綁在斷頭台上的許大學士、徐長佐，另有一大堆他們素未會麵的親人。

村落野味，高嬤嬤曉得何子岕用飯也不講究，隻拿現有的東西燒了簡樸的三菜一湯，親身端了上來。

這位如夫人哀嚎一聲，當場便昏迷在地。丫頭婆子搶天呼地，許長佑猛掐母親的人中，將她從昏迷中喚醒，沉著地對母親說要去送許家人最後一程。

拿紅辣椒炒的臘肉白菜、桔皮拌青蘿蔔絲、木耳燉冬瓜裡飄著幾枚肥瘦相見的肉片，外加一大碗金勾海帶豆腐湯。高嬤嬤在炕上擺好了桌，又燙了壺許長佑春季時釀的葡萄酒，替每人斟了一小杯，這才籌措著替二人添飯。

這位如夫人能得許大學士寵嬖，並不是隻仗著幾分姿色，本身似是文采斐然之流。她曾師從名家，習得一手好丹青，尤其精於工筆。

高嬤嬤忍著悲慼將一刀刀黃表紙劃開，先鋪成扇形的模樣，再一小遝一小遝遞到何子岕手中。何子岕拿線香引著黃表，恭敬地放入牌位前頭的烏盆當中。

待兩人放下碗筷，高嬤嬤已然預備好了香油紙燭，都盛在一個竹籃裡提好了，隨在二人身後，順著覆滿積雪的小道緩緩今後園走去。

父親與兄長的鮮血成了許長佑平生揮之不去的夢魘。很長的一段時候裡，隻要他闔上雙眼，麵前便是一片淒厲的血紅。那段時候裡，許長佑瘦得整小我都脫了形，而他的母親受此打擊，便似是杜鵑啼血，身材每況愈下，一日不如一日。

烏木打就的牌位上各自以金漆刻畫著許家幾代人的姓氏與名字，都被擦拭得纖塵不染，一個個整整齊齊擺在燃著素香的長案上。嫋嫋的香氣自有種難以矜持的哀痛，何子岕便跟著許長佑深深地彎下腰去，又恭敬地跪在蒲團之上。

如此聽起來，許長佐的母親、那位知名無份跟在許大學士身畔的如夫人到是居功至偉，最起碼替許家先人留下了先人的繪像，令何子岕聽起來彌足貴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