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章 舊仆[第1頁/共3頁]

“高嬤嬤坐吧，這是德妃娘娘方纔送來的綢緞，我正想替弟弟縫雙便靴，您瞧那塊虎魄色的錦緞如何？”何子嵐對付地問道，對這位老嬤嬤添了些無法之色。

即便是這十年來仁壽天子對他們姐弟不聞不問，何子嵐還是能從些許的小事裡體味到仁壽天子少見的慈愛之情。身為帝王的父皇有太多的無法，以是當日高嬤嬤無數次留著淚報告帝王的薄情，她都是無言地將言語叉開。

小環跟了何子嵐五六年的時候，已然對主子的脾氣摸得精透。高嬤嬤雖是何子嵐亡母的親信，在長安宮卻不大受待見。每次她來，不是惹得何子嵐掉淚，便是將她本身氣得甩門而去，有好幾次還要何子岕從中調停。

德妃娘娘閒閒玩弄動手中的和田玉快意，淳淳笑道：“恰是在晾曬庫房，趁便尋了這些壓箱底的東西出來。想著這些色彩本宮穿了過分新奇，賞人又不捨得，既是疇前六公主那邊疏於照顧，到不如趁便撿了這些東西，晚些時叫人送與她做些衣裳。”

高嬤嬤就著小環打起的簾子進了殿，向何子嵐曲膝問安，瞧著炕上攤開的綢緞布匹，多嘴多舌地問道：“公主這是要添些夏衫？這幾匹緞子色彩當真都雅。”

陶灼華曉得德妃娘娘素有歇午的風俗，這約莫是在委宛送客，便起家告彆，順著楊柳飄搖的河堤一起往青蓮宮走去，思路時不時繞在這位六公主身上。

陶灼華天然不會仗著德妃的喜好便問些不該問的東西，也不提當年的科考舞弊案到底是不是委曲，隻聞品德妃娘娘現在對何子嵐照顧有加，便輕笑著說道：“聽娘娘這麼一說，灼華與這位六公主到有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受。娘娘如果便利，改天可否好生替灼華引見引見？”

高嬤嬤被何子嵐說得神采訕訕，倒是長歎一口氣道：“奴婢隻是氣不過，纔想著將當年的事情與公主您說說，偏公主您諱莫如深，奴婢並冇有旁的意義。”

聞得是德妃娘娘送來的東西，高嬤嬤神采便凝重起來，她起家衝何子嵐施禮，切切說道：“公主，不是奴婢多嘴，德妃現現在隔三差五往您宮裡送東西，莫不是想皋牢民氣？奴婢早便說過，當年大學士去得委曲，許家一家都去得委曲，現在莫不是陛下迷途知返，纔要德妃從中周旋？”

午後的鳴蟬偶有三兩聲啼叫，映著一樹匝地的濃陰，另有半畝清幽的蓮塘，長寧宮裡綠蔭森森，到不感覺炎熱。

何子嵐將臉一沉，冷冷說道：“嬤嬤，這些個話也就是在我長安宮裡說說。慢說你隻是個奴婢，便是我又那裡敢評說父皇的功過？嬤嬤如果至心但願我與七弟都過些安生日子，今後這些話再彆提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