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七章 老友[第2頁/共3頁]

陶灼華亦未曾想到本身一開口便是那般刻薄，想來對忍冬的忍耐已然到了極限。她將帕子掩在唇輕笑間，眼裡如一汪美玉般晶瑩燦爛。

茯苓便翻開了話匣子，甚麼東大街的糖葫蘆、南市的糯米糕，林林總總列舉了一堆，笑著推了下陶灼華的肩膀道：“我們去買胭脂居的茉莉香粉好不好？奴婢瞧著到比平常用的好些。”

忍冬挑了簾子出去，見陶灼華主仆說得興高采烈，又妒忌茯苓這幾日跟著陶灼華得了很多東西，還曾見她悄悄送了塊衣料給菖蒲，卻冇有本身的份，內心早便像酸酒浸的梅子，隻一向冇尋到機遇出聲。

細雪紛繁，灑上兩人肩頭，將那身玄色與醬色的衣衫都染成素白，便是一片靜穆。臉上籠著塊青紗的朱雀冇有開口，一身玄色衣衫的青龍艱钜地問道：“郡主殿下，您可曾見到了玄武，他現在可好？”

初五日出了七九，天也終究放晴，各宮裡忙著迎財神，食福餃，又是一陣鞭炮聲聲，新桃換了舊符。

男兒有淚不輕彈，隻是未到悲傷時。

她當真說道：“你們放心，玄武前輩這些年用心研討醫道，除卻濟世救人，便是每日修習易筋經療傷。我曾問過他的舊傷，病癒已是不成能，卻好了七七八八。信賴譽不了多久，你們便會相逢。”

至於在雲台山下藥王廟裡遇見的玄武，則環境更加嚴峻，麵上瞧著無礙，倒是結健結實傷在了心肺，留下難醫的癆症。

陶灼華夾起一隻餡大皮薄的餃子，能瞧見裡頭一抹初春似的碧綠，卻委實冇有多少胃口。不忍拂了娟孃的美意，便勉強吃了幾個，複將那盤餃子送與茯苓。

已然看過了劉秀士，嫡親的陶家人現在仍然流落在外洋，陶灼華現在對宮外冇有太多的牽掛。隻是瞧著茯苓眼間星星點點，似是星鬥普通燦爛，天然曉得小丫頭對宮外的神馳，便笑著問道：“你還未逛夠，又想到那裡玩去？”

他們將殷切的但願都依托在對陶灼華的這一問裡頭，恐怕聽到甚麼不好的答案，顯得那樣凝重而又惶恐。

青龍的右臂齊肘而斷，現在隻要半截空蕩蕩的衣袖；朱雀左目已盲，臉上掛著道長長的疤痕，顯得有些嚇人，是以常平常以青紗覆麵。

糖瓜粘嘴，本是辭灶那日亂來灶王爺，莫叫他上天告狀的意義，陶灼華清楚是夾槍帶棒，諷刺忍冬吃裡爬外。

連著出宮逛了幾日，茯苓顯得鎮靜非常。過了一個年，她與陶灼華主仆都抽條普通長個兒，本日又剛巧著了碧綠的絲衣，早似是七九八九河邊的一枝垂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