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二章 宮宴[第1頁/共3頁]

鄰近中午，玉屑紛繁，仁壽天子極有興趣地踏雪而致。

聽著那和順的話語，一股子酸澀俄然撲天蓋地，陶灼華似是聽到本身一地心碎的聲音。何子岱的聲音卻還是滾滾不斷，不時異化著葉蓁蓁的笑，常常聽到何子岑極少的迴應，陶灼華都按捺不住內心的妒忌。

內心又是一種淡淡的哀痛伸展，陶灼華機器地跟著大師舉杯，臉上一向掛著抹羞怯的笑意，心卻不受節製地追跟著何子岑的身影，為他怦然心動。

便有妃嬪連連獎飾謝貴妃的重情重義，幾位皇子又提起興昌大將軍的威武，敘起前番那一戰的慘烈，葉蓁蓁彷彿成為本日的主題。陶灼華瞧著她容光抖擻的嬌顏，終究從她的盛妝華服間品出一絲味道。

謝貴妃極懂帝王情意，悄悄叮嚀下去，偏殿裡的笙管漸起，身著碧綠絲衣的舞姬輕歌曼舞，又為宮宴添了些熱烈成分。陶灼華裝做不經意的回眸，目光定定往高台下瞥去，卻見不知何時，何子岱已經與何子岑互換了位子。

不曉得謝貴妃低聲說了些甚麼，她下首的葉蓁蓁嫣然立起家來，先衝著仁壽天子深深一拜，又說了些敬慕天顏、感激皇恩之類的話，顯得非常誠懇。

陶灼華藉著飲茶略一偏首，能模糊瞥見何子岑俊美的側顏，卻瞧不逼真他臉上的神采。如此近的間隔，卻又似天涯天涯，彷彿銀河橫亙，讓她抓不住他。

葉蓁蓁為了表達敬意，便從一旁的宮婢手上接過酒壺，替台上諸位都斟滿了酒杯，輪到陶灼華時，她也一樣執起酒壺不偏不倚。陶灼華與她身份相稱，如何敢守著人托大，倉猝起家遁藏，將手覆在杯上不敢勞動葉蓁蓁。

至善的模樣多隨仁壽天子，身上幾近尋不到先皇後的影子。仁壽天子慈愛的目光如東風撫過至善的麵龐時，不覺也掠過陶灼華那張與先皇後酷肖的臉。

有何子岑客氣卻不失禮節的聲音傳來，另有葉蓁蓁恬柔綿軟的笑語，其間又提到了已故的昌隆將軍。

再看本身的位子也在高台之上，陶灼華不由略吃一驚，還是低眉斂目地跟著帶路的宮人走了疇昔，在仁壽天子與謝、德二妃等人都落坐以後才悄悄坐下。

現在的葉蓁蓁年紀尚小，在同齡人裡算是心機深沉之輩，陶灼華重生返來，卻添了一輩子的經曆。再瞅葉蓁蓁這般惺惺作態，已然將與她交好的心消了大半。

從陶灼華這裡望疇昔，隻能瞧見何子岱那抹天青色的身影，她不甘心腸欠欠身子，終究尋得一抹淺黃，那始終望不見讓她相思入骨的麵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