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寧夢[第1頁/共4頁]

“終究肯開口啦？我就說，這麼溫馨可不像你。”他戲謔道，“疇昔陪我吃糕點，你老是喋喋不休，感覺這裡不好那邊不好……”

“無妨，無妨。”高湛擺了擺手，神采略顯難堪。

“好，一言為定。”

鏡春園門口有燈火一晃而過，隻見侍女提著燈籠倉促忙忙向她走來，待子歌再回過甚時，身邊卻早冇有了阿誰蒼色身影。

“禎哥哥！你但是來了！”子歌見了他，竟是可貴地暴露一副順服的姿勢，乖乖地立於他身側，高禎低頭衝她微微一笑，神情亦是分外和順。

“平遠侯來得稍晚了些，這宴席也堪堪散去，不如移步側殿一敘？”楊宇軒正色道，不複宴飲之歡樂，方旻點了點頭。

子歌抿唇而笑，與他笑鬨了幾句。因當今皇後楊莘月乃是父親楊宇軒的胞妹，兩人又都隻育有獨苗，她便自幼跟在高禎身側，一同長大，豪情遠勝於平凡人家的親兄妹。高禎被立為太子以後，陛下為示恩寵，還封了子歌為寧澤郡主，楊家自此享著潑天繁華，榮寵至今。

他的身側站著一個十多歲的男孩，神情鬱鬱，餘光卻偷偷瞄著子歌，子歌卻假裝不知，低眉望動手心的掌紋。

“本日來晚了。父親不知又受了甚麼氣，在府裡一小我喝悶酒，我安設好他以後才溜出來的……”他淡淡說道，將殘剩的糕點放入口中，神采享用，“真甜，你是不是又擦了甚麼胭脂？”

子歌望著他那熟諳的容顏，一時有些愣神，他也冇有介懷，低頭在食盒裡挑遴選揀。他的十指纖長，骨節清楚，撚了一塊紅玉棗糕，便要往嘴裡送去。但見子歌怔怔地看著，他的唇角微微一扯。

“呸，我纔不抹那些費事的玩意兒！”子歌臉頰一紅，抬手便要掐他，卻被他工緻躲過了。

“待我加冠以後，母後自會選個好光陰。”他輕咳了一聲，將話題一帶而過，轉而開端講起京中妙聞，子歌內心悄悄偷笑。

高湛顛末她身側時，俄然輕聲喊道，彷彿是成心示好，他的臉上半是躊躇，半是巴望。子歌卻對他的話置若罔聞，她一甩頭髮，回身揚長而去。

“你出來也有些時候了，多數是你娘差人尋你來的，你便乖乖歸去殿上坐著吧。”他坐起家，拍了鼓掌上的碎屑，“下回等你生日了，我再來看你。”

“不敢當。不知侯爺與澄江王夜訪楊府又是所為何事？”楊宇軒望向方旻身側的高湛。他彷彿正想與子歌說話，卻俄然被提到了名字，一時候訥訥地諦視著楊宇軒，不知如何作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