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竹鳥[第2頁/共4頁]

“鳳凰於飛，翽翽其羽。歌兒，娘但願你能記著這點，謹言慎行，方有安寧之日。”

子歌不美意義地坦白道：“實在孃親還是指導了一二的，還是你的詞寫的好。”

“方纔那首《才子曲》如何？趙家公子但是聽得目不轉睛呢。”

恰是蒲月人倍忙的耕作時節，東風十裡樂坊顯得有些冷僻。近年皇上厲行儉仆，打壓朝中的奢糜之風，很多貴族們亦是以疏了管絃之樂。

“傳你才藝，是孃的執念，但你將來的路，娘但願你本身挑選。”

子歌目送她步態生姿地上樓去。翠翹是子歌的娘林宛在樂坊中最早收的一批門徒，現在已二十不足。近年買賣不濟，歌姬們紛繁另尋恩主，希冀嫁入大戶家中為妾。趙姨娘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，而娘更是樂見其成。子歌固然對這些一起長大的姐姐們心有不捨，但也更但願她們能早日離開煙柳之地，過上安靜餬口。

子歌選了間素雅清淨的小間，屋裡隻安設了兩席，一把精彩的瑤琴放在桌上。兩人也不謙讓，隨便選了位置坐下。

子歌像兒時一樣，將頭悄悄枕在母親膝上，任她的手撫弄著烏黑稠密的髮絲。

子歌挑眉輕笑，忍不住有些對勁，“我也是看姐姐春寒料峭仍然赤足在後院練舞，一時有感而作。”

“七月我在家中宗祠行冠禮，邀你來觀禮可好？”

她放下筆，咳了幾句。子歌心疼地拿出大氅為她披上，剋日氣候漸熱，孃的舊疾卻有些複發，屋內還放了炭盆取暖。

“好好掌控機遇，覓得佳婿。”

“娘，重視身材，早點歇息吧。”

“不知不覺，歌兒也長大了。”娘低語道，“你可怨娘一向以來對你如此嚴苛？”

“孃的平生，從無寧日。娘不但願你步我的後塵。”

子歌和墨客初遇之日，亦是孃親第一次向她點明出身分歧凡人的那夜。子歌雖不明本身出身細節，但娘那慘白的神采仍然讓她心驚。因此，她逐步學會了謹言慎行。現在在這樂坊中，她的成就並不低於一同窗習的姐姐們，隻是孃親再三叮嚀、不成強出風頭，她便安居幕後，為她們作嫁衣裳。隻是，半夜夢迴，那句鋒利嘶啞的“高山月出，江山易主”，及那日被觸發的詭譎回想，常常會將她驚醒，此中奧妙，她始終冇法參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