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3章 (2)[第3頁/共6頁]
夏,四月,己卯,分東平國,封獻王子尚為任城王。
冬,十仲春,甲午,上行幸陳留、梁國、淮陽、潁陽;戊申,還宮。
冬,十月,癸醜,帝行幸長安,封蕭何末孫熊為酂侯。進幸槐裡、岐山;又幸長平,禦池陽宮,東至高陵。十仲春,丁亥,還宮。
秋,七月,丁未,詔曰:“律雲:‘掠者唯得榜、笞、立’;又《令丙》,棰是非稀有。自往者大獄已來,掠者多酷,鑽钅讚之屬,慘苦無極。念其痛毒,怵然動心。宜及秋冬治獄,明為其禁。”
廬江毛義,東平鄭均,皆以行義稱於鄉裡。南陽張奉慕義名,往候之,坐定而府檄適至,以義守安陽令,以捧檄而入,喜動色彩,奉心賤之,辭去。後義母死。征辟皆不至,奉乃歎曰:“賢者固不成測。昔日之喜,乃為親屈也。”均兄為縣吏,頗回禮遺,均諫不聽,乃脫身為傭,歲餘得錢帛,歸以與兄曰:“物儘可複得,為吏坐臧,畢生捐棄。”兄感其言,遂為廉潔。均仕為尚書,免歸。帝下詔褒寵義、均,賜穀各千斛,常以八月長吏差問起居,加賜羊酒。
陳事者多言“郡國貢舉,率非功次,故守職益懈而吏事浸疏,咎在州郡。”有詔下公卿朝臣議。大鴻臚韋彪上議曰:“夫國以簡賢為務,賢以孝行動首,是以求忠臣必於孝子之門。夫人才行少能相兼,是以孟公綽優於趙、魏老,不成覺得滕、薛大夫。忠孝之人,持心近厚;鍛練之吏,持心近薄。士宜以才行動先,不成純以閥閱。然其要歸,在於選二千石。二千石賢,則貢舉皆得其人矣。”彪又上疏曰:“天下樞要,在於尚書,尚書之選,豈可不重!而間者多從郎官超升此位,雖曉習文法,善於應對,然察察小慧,類無大能。宜鑒嗇夫捷急之對,沉思絳侯木訥之功也。”帝皆納之。彪,賢之玄孫也。
下邳周紆為雒陽令,下車,先問大姓主名;吏數閭裡豪強以對。紆厲聲怒曰:“本問貴戚若馬、竇等輩,豈能知此賣菜傭乎!”因而部吏望風旨,爭以激切為事,貴戚踨蹐,京師清除。竇篤夜至止奸亭,亭長霍延拔劍擬篤,肆詈恣口。篤以表聞,詔召司隸校尉、河南尹詣尚書譴問;遣劍戟士收紆,送廷尉詔獄,數日,貰出之。
魯國孔僖、涿郡崔髎同遊太學,相與論:“孝武天子,始為天子,崇信聖道,五六年間,號勝文、景;及後恣己,忘其前善。”鄰房生梁鬱上書,告“髎、僖誹謗先帝,刺譏當世”,事下有司。髎詣吏受訊。僖以書自訟曰:“凡言誹謗者,謂實無此事而虛加誣之也。至如孝武天子,政之美惡,顯在漢史,坦如日月,是為直平話傳實事,非虛謗也。夫帝者,為善為惡,天下莫不知,斯皆有乃至之,故不成以誅於人也。且陛下即位以來,政教未過而德澤有加,天下所具知也,臣等獨何諷刺哉!借使所非實是,則固應悛改,儻其不當,亦宜含容,又何罪焉!陛下不推原大數,深自為計,徒肆私忌以快其意,臣等受戮,死即死耳,顧天下之人,必回視易慮,以此事窺陛下心,自今今後,苟見不成之事,終莫複言者矣。齊桓公親揚其先君之惡以唱管仲,然後群臣得儘其心,今陛下乃欲為十世之武帝遠諱實事,豈不與桓公異哉!臣恐有司卒然見構,銜恨蒙枉,不得自敘,使後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