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(1)[第4頁/共5頁]

難者曰：氐寇新平，關中饑疫，百姓悉苦，鹹望寧息；而欲使疲悴之眾，徒自猜之寇，恐勢極力屈，緒業不卒，前害未及弭而後變複橫出矣。答曰：子以今者群氐為尚挾餘資，悔惡反善，懷我德惠而來柔附乎？將勢窮道儘，智力俱困，懼我兵誅乃至於此乎？曰：無有餘力，勢窮道儘故也。但是我能製其短長之命，而令其進退由己矣。夫樂其業者不易事，安其居者無遷誌。方其自疑危懼，畏怖促遽，故可製以兵威，使之擺佈無違也，迨其滅亡流散，離遬未鳩，與關中之人，戶皆為仇，故可遐遷遠處，令其心不懷土也。夫聖賢之謀事也，為之於未有，治之於未亂，道不著而平，德不顯而成。其次則能轉禍為福，因敗為攻，值困必濟，遇否能通。今子遭敝事之終而不圖更製之始，愛易轍之勤而遵覆車之軌，何哉！且關中之人百餘萬口，率其少多，戎、狄居半，處之與遷，必須話柄。如有貧乏，糝粒不繼者，故當傾關中之穀，以全其生生之計，必無擠於溝壑而不為侵掠之害也。今我遷之，傳食而至，附其種疾族，自使相贍，而秦地之人得其半穀，此為濟行者以廩糧，遺居者以積倉，寬關中之逼，去盜賊之原，除朝夕之損，建長年之益。若憚暫舉之小勞而忘永逸之弘策，惜日月之煩苦而遺累世之寇敵，非所謂能創業垂統，謀及子孫者也。

秋，八月，以裴顀為尚書仆射。顀雖賈後支屬，然雅望素隆，四海唯恐其不居權位，尋詔顀兼任門下事，顀上表固辭，以“賈模適亡，複以臣代之，崇外戚之望，彰偏私之舉，為聖朝累。”不聽。或謂顀曰：“君能夠言，當儘言於中宮；言而不從，當遠引而去。倘二者不立，雖有十表，難以免矣。”顀慨然久之，竟不能從。

頌迂吏部尚書，建九班之製，欲令百官居職希遷，考課可否，明其獎懲。賈、郭用權，仁者欲速，事竟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