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5章 (3)[第2頁/共4頁]

淵白穎，請歸會葬，穎弗許。淵令攸先歸，告宣等使調集五部及雜胡，聲言助穎，實欲叛之。及王浚、東嬴公騰起兵，淵說穎曰：“今二鎮放肆，眾十餘萬，恐非宿衛及近郡士眾所能禦也，請為殿下還說五部，以赴國難。”穎曰：“五部之眾，果可發否？就能發之，鮮卑、烏桓，未易當也。吾欲奉乘輿還洛陽以避其鋒，徐傳檄天下，以逆順製之，君意何如？”淵曰：“殿下武天子之子，有大勳於王室，威恩遠著，四海以內，孰不肯為殿下儘死力者！何難發之！王浚豎子，東嬴疏屬，豈能與殿下爭衡邪！殿下一發鄴宮，逞強於人，洛陽不成得而至；雖至洛陽，威權不覆在殿下也。願殿下撫勉士眾，靖以鎮之，淵請為殿下以二部摧東嬴，三部梟王浚，二豎之首，可指日而懸也。”穎悅，拜淵為北單於、參丞相軍事。

東嬴公騰遣將軍聶玄擊漢王淵，戰於大陵，玄兵大敗。

劉淵聞太弟穎去鄴，歎曰：“不消吾言，逆自奔潰，真主子也！然吾與之有言矣，不成以不救。”將出兵擊鮮卑、烏桓，劉宣等諫曰：“晉人仆從禦我，今其骨肉相殘，是天棄彼而使我複呼韓邪之業也。鮮卑、烏桓，我之氣類，可覺得援，何如擊之！”淵曰：“善！大丈夫當為漢高、魏武，呼韓邪何足效哉！”宣等頓首曰：“非所及也！”

淵遣劉曜寇太原，取泫氏、屯留、宗子、中都。又遣冠軍將軍喬晞寇西河，取介休。介休令賈渾不降，晞殺之；將納其妻宗氏，宗氏罵晞而哭，日晞又殺之。淵聞之，大怒曰：“使天道有知，喬晞望有種乎！”追還，降秩四等，收渾屍，葬之。

曜生而眉白，目有赤光，幼聰明，有膽量，早孤，養於淵。及長，儀觀魁偉，性拓落高亮，與眾不群。好讀書，善屬文，鐵厚一寸，射而洞之。常自比樂毅及蕭、曹，時人莫之許也；惟劉聰重之，曰：“永明，漢世祖、魏武之流，數公何足道哉！”

淵從祖右賢王宣謂其族人曰：“自漢亡以來，我單於徒有虛號，無複尺土；自餘貴爵，降同編戶。今吾眾雖衰，猶不減二萬，何如斂手受役，奄過百年！左賢王威武超世，天苟不欲興匈奴，必不虛生此人也。今司馬氏骨肉相殘，四海鼎沸，複呼韓邪之業，此當時矣！”乃相與謀，推淵為大單於，使其黨呼延攸詣鄴告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