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7章 (2)[第1頁/共5頁]

東海王堅，素偶然譽，與故姚襄參軍薛讚、權翼善。讚、翼密說堅曰：“主上猜忍殘暴，中外離心，方今宜主秦祀者，非殿下而誰！願早為計，勿使它姓得之！”堅以問尚書呂婆樓，婆樓曰：“仆，刀閕上人耳，不敷以辦大事。仆裡舍有王猛者，其人策畫不世出，殿下宜請而谘之。”堅因婆樓以招猛，一見如舊友，語及時勢，堅大悅，自謂如劉玄德之遇諸葛孔明也。

戊寅，燕主俊遣撫軍將軍垂、中軍將軍虔、護軍將軍平熙帥步騎八萬攻敕勒於塞北，大破之，俘斬十餘萬，獲馬十三萬匹，牛羊億萬頭。

秦主生夢大魚食蒲，又長安謠曰：“東海大魚化為龍，男皆為王女為公。”生乃誅太師、錄尚書事、廣寧公魚遵，並其七子、十孫。金紫光祿大夫牛夷懼禍，求為荊州；生不準，覺得中軍將軍，引見，調之曰：“牛性遲重，善持轅軛；雖無驥足，動負百石。”夷曰：“雖服大車，未經峻壁；願試重載，乃知功勳。”生笑曰：“何其快也，公嫌所載輕乎？朕將以魚公爵位處公。”夷懼，歸而他殺。

秦王堅行至尚書，以案牘不治，免左丞程卓官，以王猛代之。堅舉異才，修廢職，課農桑，恤困窮，禮百神，立黌舍，旌節義，繼絕世；秦民大悅。

堅以位讓法，法曰：“汝嫡嗣，且賢，宜立。”堅曰：“兄年長，宜立。”堅母苟氏泣謂群臣曰：“社稷重事，小兒自知不能。它日有悔，失在諸君。”群臣皆頓首請立堅。堅乃去天子之號，稱大秦天王，即位於太極殿，誅生倖臣中書監董榮、左仆射趙韶等二十餘人。大赦，改元永興。追尊父雄為文桓天子，母苟氏為皇太後，妃苟氏為皇後，世子宏為皇太子，以清河國法為都督中外諸軍事、丞相、錄尚書事、東海公，諸王皆降爵為公。以從祖右光祿大夫、永安公侯為太尉，晉公柳為車騎大將軍、尚書令。封弟融為陽平公，雙為河南公，子丕為長樂公，暉為平原公，熙為廣平公，睿為钜鹿公。以漢陽李威為左仆射，梁平老為右仆射，強汪為領軍將軍，呂婆樓為司隸校尉，王猛為中書侍郎。

燕大司馬恪圍段龕於廣固，諸將請急攻之。恪曰：“用兵之勢，有宜緩者，有宜急者，不成不察。若彼我勢敵，外有強援，恐有腹背之患，則攻之不成不急。若我強彼弱，無援於外，力足製之者，當皋牢守之，以待其斃。兵法”十圍五攻“正謂此也。龕兵尚眾，未有離心。濟南之戰，非不銳也，但龕用之無術，以取敗耳。今憑阻堅城，高低戮力，我儘銳攻之，計數旬可拔，然殺吾士卒必多矣。自有事中原，兵不暫息，吾每念之，夜而忘寐，何如輕用其死乎！要在取之，不必求功之速也！”諸將皆曰：“非所及也。”軍中聞之，大家感悅。因而為高牆深塹以守之。齊人爭運糧以饋燕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