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3章 (1)[第1頁/共6頁]

慕容農引兵會慕容麟於中山，與共攻翟真。麟、農先帥數千騎至承營，察看情勢。翟真瞥見，陳兵而出。諸將欲退，農曰：“丁零非不勁勇，而翟真脆弱，今簡精銳，望真地點而衝之，真走，眾必散矣，乃邀門而蹙之，可儘殺也。”使驍騎將軍慕容國帥百餘騎衝之，真走，其眾爭門，自相蹈藉，死者太半；遂拔承營外郭。

甲寅，秦王堅與西燕主衝戰於仇班渠，大破之。乙卯，戰於雀桑，又破之。甲子，戰於白渠，秦兵大敗。西燕兵圍秦王堅，殿中將軍鄧邁等力戰卻之，堅乃得免。壬申，衝遣尚書令高蓋夜襲長安，入其南城，左將軍竇衝、前禁將軍李辯等擊破之，斬首八百級，分其屍而食之。乙亥，高蓋引兵攻渭北諸壘，太子宏與戰於成貳壁，大破之，斬首三萬。燕帶方王佐與寧朔將軍平規共攻薊，王永兵屢敗。仲春，永使宋敞燒和龍及薊城宮室，帥眾三萬奔壺關；佐等入薊。

秦平原悼公暉數為西燕主衝所敗，秦王堅讓之曰：“汝，吾之才子也，擁大眾與白虜小兒戰，而屢敗，何用生為！”三月，暉憤恚他殺。前禁將軍李辯、都水使者隴西彭和正恐長安不守，調集西州人屯於韭園；堅召之，不至。

燕、秦相持經年，幽、冀大饑，人相食，邑落冷落。燕之軍士多餓死，燕王垂禁民養蠶，以桑椹為軍糧。

三輔之民為衝所略者，遣人告密堅，請遣兵攻衝，欲放火為內應。堅曰：“甚哀諸卿虔誠！然吾猛士如豺狼，利兵如霜雪，困於烏合之虜，難道天乎？恐徒使諸卿坐自夷滅，吾不忍也！”其人固請不已，乃遣七百騎赴之。衝營放火者，反為風火所燒，其得免者什一二；堅祭而哭之。

秦太子宏不能守長安，將數千騎與母、妻、宗室西奔下辨；百官逃散，司隸校尉權翼等數百人奔後秦。西燕主突入據長安，縱兵大掠，死者不成勝計。

故南部大人長孫嵩帥所部七百餘家叛顯，將奔五原。時拓跋寔君之子渥亦聚眾自主，嵩欲歸之；烏渥謂嵩曰：“逆父之子，不敷從也。不如歸珪。”嵩從之。久之，劉顯所部有亂，故中部大人庾和辰奉賀氏奔珪。

鄴中饑甚，秦長樂公丕帥眾就晉穀於枋頭。劉牢之入屯鄴城，彙集亡散，兵複少振；坐軍敗，征還。

樂浪王溫在中山，兵力甚弱，丁零四布，分據諸城。溫謂諸將曰：“以吾之眾，攻則不敷，守則有餘。驃騎、撫軍，首尾連兵，會須滅賊，但應聚糧厲兵以俟時耳。”因而撫舊招新，勸課農桑，民歸附者接踵，郡縣壁壘爭送軍糧，堆棧充滿。翟真夜襲中山，溫擊破之，自是不敢複至。溫乃遣兵一萬運糧以餉垂，且營中山宮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