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8章 (3)[第3頁/共4頁]
玄月,宋王裕自解揚州牧。
是歲,河西王蒙遜奉表稱藩,拜涼州刺史。
王鎮惡之死也,沈田子殺其兄弟七人,唯弟康得免,逃就宋公裕於彭城,裕覺得相國行參軍。康求還洛陽視母;會長安不守,康糾合關中徙民,得百許人,驅帥僑戶七百餘家,共保金墉城。時宗室多流亡在河南,有司馬文榮者,帥乞活千餘戶屯金墉城南;又有司馬道恭,自東垣帥三千人屯城西,司馬順明帥五千人屯陵雲台,司馬楚之屯柏穀塢。魏河內鎮將於栗磾遊騎在芒山上,攻逼交至,康死守六旬。裕以康為河東太守,遣兵救之,劃一皆散走。康勸課農桑,百姓甚親賴之。
龍驤將軍王敬先戍曹公壘,齡石往從之。朱超石至蒲阪,聞齡石地點,亦往從之。赫連昌攻敬先壘,斷其水道。眾渴,不能戰,城且陷。齡石謂超石曰:“弟兄俱死異城,使老親何故為心!爾求間道亡歸,我死此,無恨矣。”超石持兄泣曰:“人誰不死,寧忍本日辭兄去乎!”遂與敬先及右軍參軍劉欽之皆被執,送長安,勃勃殺之;欽之弟秀之哀號不歡燕者十年。欽之,穆之之從兄子也。
夏王勃勃欲降傅弘之,弘之不平。時天寒,勃勃裸之,弘之叫罵而死。勃勃積人頭為京觀,號曰髑髏台。長安百姓逐朱齡石,齡石焚其宮殿,奔潼關。勃勃入長安,大饗將士,舉觴謂王買德曰:“卿昔日之言,一期而驗,可謂算無遺策。此觴所集,非卿而誰!”以買德為都官尚書,封河陽候。
十一月,丁亥朔,日有食之。
宋公裕聞青泥敗,未知義真存亡,怒甚,剋日北伐,侍中謝晦諫以“士卒疲弊,請俟它年”,不從。鄭鮮之上表,覺得:“虜聞殿下親征,必併力守潼關。徑往攻之,恐未易可克;若輿駕頓洛,則不敷上勞聖躬。且虜雖得誌,不敢乘賽過關陝者,猶懾服大威,為將來之慮故也。若造洛而返,虜必更有揣量之心,或益生邊患。況雄師遠出,後患甚多。昔歲西征,劉鐘狼狽;客歲北討,廣州顛覆;既往之效,厥後之鑒也。今諸州大水,民食寡乏,三吳群盜攻冇諸縣,皆由困於征役故也。江南士庶,引領飆飆以望殿下之返旆,聞更北出,不測淺深之謀,往還之期,臣恐返顧之憂更在腹心也。若慮西虜更加河、洛之患者,宜結好北虜;北虜親則河南安,河南安則濟、泗靜矣。”會得段宏啟,知義真得免,裕乃止,但登城北望,慨然流涕罷了。降義真為建威將軍、司州刺史;以段宏為宋台黃門郎、領太子右衛率。裕以天水太守毛德祖為河東太守,代劉遵考守蒲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