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9章 (1)[第3頁/共4頁]
會稽太守孔靈符,所至有政績;以忤犯近臣,近臣譖之,帝遣使鞭殺靈符,並誅其二子。
是時,臨海王子頊為都督荊、湘等八州諸軍事、荊州刺史,朝廷以興宗為子頊長史、南郡太守,行府、州事,興宗辭不可。覬說興宗曰:“朝廷情勢,人所共見。在內大臣,朝不保夕,舅今出居陝西,為八州行事,覬在襄、沔,地勝兵強,去江陵天涯,水陸暢通。若朝廷有事,能夠共立桓、文之功,豈比受製凶狂、臨不測之禍乎?今得間不去,後複求出,豈可得邪!”興宗曰:“吾素門平進,與主上甚疏,未容有患。宮省表裡,人不自保,會應有變。若內可貴弭,外釁一定可量。汝欲在外責備,我欲居中免禍,各行其誌,不亦善乎!”
甲戌,以司徒、揚州刺史、豫章王子尚領尚書令。乙亥,以始興公沈慶之為侍中、太尉;慶之固辭。征青、冀二州刺史王玄謨為領軍將軍。
尚書右仆射、領衛尉卿、丹陽尹顏師伯居權日久,海內輻湊,驕奢淫恣,為衣冠所疾。帝欲親朝政,庚午,以師伯為尚書左仆射,解卿、尹,以吏部尚書王彧為右仆射,分其權任。師伯始懼。
秋,七月,癸巳,魏以太尉乙渾為丞相,位居諸王上;事無大小,皆決於渾。
新安王子鸞有寵於世祖,帝疾之。辛醜,遣使賜子鸞死,又殺其母弟南海王子師及其母妹,發殷貴妃墓;又欲掘景寧陵,太史覺得倒黴於帝,乃止。
戊午,戒嚴。帝因自白下濟江至瓜步。
丙申,魏大赦。
覬因而狼狽上路,猶慮見追,行至尋陽,喜曰:“今始免矣。”鄧琬為晉安王子勳鎮軍長史、尋陽內史,行江州事。覬與之款狎過常,每安逸,必儘日窮夜。覬與琬人地本殊,見者知其有異誌矣。尋複以興宗為吏部尚書。
初,世祖多猜忌,王公、大臣,重足屏息,莫敢妄相過從。世祖殂,太宰義恭等皆相賀曰:“本日始免非命矣!”甫過山陵,義恭與柳元景、顏師伯等聲樂酣飲,不捨日夜;帝內不能平。既殺戴法興,諸大臣無不震懾,各不自安;因而元景、師伯暗害廢帝,立義恭,日夜聚謀,而持疑不能決。元景以其謀告沈慶之;慶之與義恭素不厚,又師伯常專斷朝事,不與慶之參懷,謂令史曰:“沈公,虎倀耳,安得預政事!”慶之恨之,乃發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