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7章 (2)[第2頁/共5頁]
甲寅,寶寅自稱齊帝,改元隆緒,赦其所部,署百官。都督長史毛遐,鴻賓之兄也,與鴻賓帥氐、羌起兵於馬祗柵以拒寶寅;寶寅遣大將軍盧祖遷擊之,為遐所殺。寶寅方祀南郊,行即位禮未畢,聞敗,色變,不暇整部伍,狼狽而歸。以薑儉為尚書左丞,委以親信。文安周惠達為寶寅使,在洛陽,有司欲收之,惠達逃歸長安。寶寅以惠達為光祿勳。
己醜,魏大赦。
初,侍禦史遼東高道穆奉使相州,前刺史李世哲奢縱犯警,道穆案之。世哲弟神軌用事,道穆兄謙之家奴訴良,神軌收謙之係廷尉。赦將出,神軌啟太後先賜謙之死,朝士哀之。
景伯母崔氏,通經,有明識。貝丘婦人列其子不孝,景伯以白其母,母曰:“吾聞聞名不如見麵,山民未知禮義,何足深責!”乃召其母,與之對榻共食,使其子侍立堂下,觀景伯供食。未旬日,悔過求還;崔氏曰:“此雖麵慚,其心未也,且置之。”凡二十餘日,其子叩首流血,母涕零乞還,然後聽之,卒以孝聞。景伯,法壽之族子也。
初,上作同泰寺,又開大通門以對之,取其反語相協。上晨夕幸寺,皆出入是門。辛未,上幸寺捐軀;甲戌,還宮,大赦,改元。
蕭寶寅之敗於涇州也,或勸之歸咎洛陽,或謂不若留關中建功自效。行台都令史河間馮景曰:“擁兵不還,此罪將大。”寶寅不從,自念出師累年,糜費不貲,一旦覆敗,內不自安;魏朝亦疑之。
魏以源子邕為冀州刺史,將兵討榮;裴衍表請同業,詔許之。子邕上言:“衍行,臣請留;臣行,請留衍;若逼使同業,敗在朝夕。”不準,十仲春,戊申,行至陽平東北漳水曲,榮帥眾十萬擊之,子邕、衍俱敗死。
魏相州刺史樂安王鑒與北道都督衍共救信都。鑒幸魏多故,陰有異誌,遂據鄴叛,降葛榮。
己醜,魏主以四方未平,詔表裡戒嚴,將親出討,竟亦不可。
魏齊州廣川民劉鈞聚眾反,自署大行台;清河民房須自署多數督,屯據昌國城。
魏右民郎陽平路思令上疏,覺得:“師出有功,在於將帥,得其人則六合唾掌可清,失其人則三河方為戰地。竊以近年將帥多寵貴子孫,銜杯躍馬,誌逸氣浮,軒眉攘腕,以攻戰自許;及臨大敵,憂怖交懷,雄圖銳氣,一朝頓儘。乃令孱羸在前以當寇,強健居後以衛身,兼複東西不精,進止無節,以當負險之眾,敵數戰之虜,欲其不敗,豈可得哉!是以兵知必敗,始集而先逃;將帥畏敵,拖延而不進。國度謂官爵未滿,屢加寵命;複疑賞賚之輕,日散金帛。帑藏空竭,民財殫儘,遂使賊徒益甚,生民凋弊,凡以此也。夫德可感義夫,恩可勸死士。今若黜陟幽明,獎懲善惡,簡練士卒,繕修東西,先遣辯士曉以禍福,如其不悛,以順討逆。如此,則何異厲蕭斧而伐朝菌,鼓洪爐而燎毛髮哉!”弗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