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8章 (2)[第1頁/共5頁]

壬辰晦，前鄱陽內史魯天念克黃城。冬，十月，甲午，郭默城降。

治明堂。

帝嘗問萬年縣丞南陽樂運曰：“卿言太子何如人？”對曰：“中人。”帝顧謂齊公憲曰：“百官佞我，皆稱太子聰明睿智。唯運所言奸佞耳。”因問運中人之狀。對曰：“如齊桓公是也：管仲相之則霸，豎貂輔之則亂，可與為善，可與為惡。”帝曰：“我知之矣。”乃妙簡宮官以輔之。仍擢運為京兆丞。太子聞之，意甚不悅。

三月，己卯，周太子於岐州獲二白鹿以獻，周主詔曰：“在德不在瑞。”

癸巳，齊以領軍穆提婆為尚書左仆射，侍中、中書監段孝言為右仆射。孝言，韶之弟也。初，祖琫在朝，引孝言為助，除吏部尚書。孝言凡所進擢，非賄則舊，求仕者或於廣會膝行跪伏，公自陳請，孝言氣色揚揚，覺得己任，隨事酬許。將作丞崔成忽於眾中抗言曰：“尚書，天下尚書，豈獨段家尚書也！”孝言無辭以應，唯厲色遣下罷了。既而與韓長鸞等共構祖琫，逐而代之。

六月，郢州刺史李綜克灄口城。乙巳，任忠克合州外城。庚戌，淮陽，沐陽郡並棄城走。

帝謀伐齊，公卿各有異同，唯鎮前將軍吳明徹決策請行。帝謂公卿曰：“朕意已決，卿可共舉元帥。”眾議以中權將軍淳於量位重，共署推之。尚書左仆射徐陵獨曰：“吳明徹家在淮左，悉彼民風；將略人才，當今亦無過者。”都官尚書河東裴忌曰：“臣同徐仆射。”陵回聲曰：“不但明徹良將，裴忌即良副也。”壬午，分命眾軍，以明徹都督征討諸軍事，忌監軍事，統眾十萬伐齊。明徹出秦郡。都督黃法□出曆陽。

齊人於秦郡置秦州，州前江浦通塗水，齊人以大木為柵於水中。辛亥，吳明徹遣豫章內史程文季將勇猛拔其柵，克之。文季，靈洗之子也。齊人議禦陳師，開府儀同三司王紘曰：“官軍比屢得勝，情麵騷動。若複出頓江、淮，恐北狄、西寇乘弊而來，則世事去矣。莫若薄賦省徭，息民養士，使朝廷協睦，遐邇歸心。天下皆當清除，豈直陳氏罷了。”不從。遣軍救曆陽，庚申，黃法□擊破之。又遣開府儀同三司尉破胡、長孫洪略救秦州。

琫日以益疏，諸宦者更共譖之。帝以問陸令萱，令萱憫默不對，三問，乃下床拜曰：“老婢應死。老婢始聞和士開言孝征多才博學，意謂善人，故舉之。比來觀之，大是奸臣。人實難知，老婢應死。”帝令韓長鸞檢按。長鸞素惡琫，得其詐出敕受賜等十餘事。帝以嘗與之重誓，故不殺，解琫侍中、仆射，出為北徐州刺史。琫求見帝，長鸞不準，遣人推出柏閣，琫坐，不肯行，長鸞令牽曳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