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6章 (3)[第1頁/共5頁]
己醜,皇子嗣一卒,追立為夏王,諡曰悼。嗣一母武惠妃,攸止之女也。
姚崇無居第,居住罔極寺,以病痾謁告。上遣使問飲食起居狀,日數十輩。源乾曜奏事或稱旨,上輒曰:“此必姚宗之謀也。”或不稱旨,輒曰:“何不與姚崇議之!”乾曜常謝實然。每有大事,上常令乾曜就寺問崇。癸卯,乾曜請遷崇於四方館,仍聽家人入侍疾;上許之。崇以四方館有簿書,非病者所宜外,固辭。上曰:“設四方館,為官吏也;使卿居之,為社稷也。恨不成使卿居禁中耳,此何足辭!”崇子光祿少卿彝、宗正少卿異,廣通來賓,頗受饋遺,為時所譏。主書趙誨為崇所親信,受胡人賂,事覺,上親鞫問,下獄當死。崇複救援,上由是不悅。會曲赦都城,敕特標誨名,杖之一百,流嶺南。崇由是恐憂,數請避相位,薦廣州都督宋瓃自代。
先是,單於副都護張知運悉收降戶兵仗,令渡河而南,降戶怨怒。禦史中丞薑晦為巡邊使,降戶訴無弓矢,不得射獵,晦悉還之;降戶得之,遂叛。張知運不設備,與之戰於青剛嶺,為虜所擒,欲送突厥;至綏州境,將軍郭知運以朔方兵邀擊之,大破其眾於黑山呼延穀,虜釋張知運而去。上以張知運喪師,斬之以徇。毗伽可汗既得思泰等,欲南入為寇。暾欲穀曰:“唐主威武,民和年豐,未有間隙,不成動也。我眾新集,力尚疲羸,且當息養數年,始可觀變而舉。”毗伽又欲築城,並立寺觀,暾欲穀曰:“不成。突厥人徒希少,不及唐家百分之一,以是能與為敵者,正以逐水草,居處無常,射獵為業,人皆習武,強則進兵抄掠,弱則竄伏山林。唐兵雖多,無所施用。若築城而居,變動舊俗,一朝得勝,必為所滅。釋、老之法,教人仁弱,非用武爭勝之術,不成崇也。”毗伽乃止。
奚、契丹既內附,貝州刺史宋慶禮建議,請複營州。三月,庚戌,製複置營州都督於柳城,兼平盧軍使,管內州縣鎮戍皆如其舊;以太子詹事薑師度為營田、支度使,與慶禮等築之,三旬而畢。慶禮清勤嚴厲,開屯田八十餘所,招安流散,數年之間,倉廩充分,市邑浸繁。
十一月,己卯,黃門監盧懷慎疾亟,上表薦宋瓃、李傑、李朝隱、盧從願並明時重器,所坐者小,所棄者大,望垂矜錄;上深納之。乙未,薨。家無餘蓄,唯一老蒼頭,請自鬻以辦喪事。
瓃為相,務在擇人,隨材授任,使百官各稱其積;刑賞忘我,敢犯顏正諫。上甚敬憚之,雖分歧意,亦曲從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