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1章 (2)[第3頁/共4頁]

是歲，戶部奏：戶二百九十餘萬，口一千六百九十餘萬。

五穀防備使薛景仙討南山群盜，連月不克，上命李抱玉討之。賊帥高玉最強，抱玉遣兵馬使李崇客將四百騎自洋州入，襲之於桃虢川，大破之；玉走成固。庚申，山南西道節度使張獻誠擒玉，獻之，餘盜皆平。

辛亥，以郭子儀充北道邠寧、涇原、河西以來通和吐蕃使，以陳鄭、澤潞節度使李抱玉充南道通和吐蕃使。子儀聞吐蕃逼邠州，甲寅，遣其子朔方兵馬使晞將兵萬人救之。

甲午，加王縉東都留守。

仆固懷恩與回紇、吐蕃進逼奉天，京師戒嚴。諸將請戰，郭子儀不準，曰：“虜深切吾地，利於速戰，吾堅壁以待之，彼以吾為怯，必不戒，乃可破也。若遽戰而倒黴，則眾心離矣。敢言戰者斬！”辛未夜，子儀出陳於乾陵之南，壬申未明，虜眾大至。虜始以子儀為無備，欲襲之，忽見雄師，驚詫，遂不戰而退。子儀使裨將李懷光等將五千騎追虜，至麻亭而還。虜至邠州，丁醜，攻之，不克；乙酉，虜涉涇而遁。

戊寅，郭子儀如汾州，懷恩之眾數萬悉歸之，鹹鼓勵涕零，喜其來而悲其晚也。子儀知盧諒之詐，杖殺之。上以李抱真言有驗，遷殿中少監。

庚辰，儀王璲薨。

戊申，加陳鄭、澤潞節度使李抱玉鳳翔、隴右節度使，以其從弟殿中少監抱真為澤潞節度副使。抱真以山東有變，上黨為兵衝，而荒亂之餘，土瘠民困，無以贍軍，乃籍民，每三丁選一壯者，免其租徭，給弓矢，使農隙習射，歲暮都試，行其獎懲。比三年，得精兵二萬，既不費廩給，府庫充分，遂雄視山東。由是天下稱澤潞步兵為諸道最。

上遣於闐王勝還國，勝固請過夜衛，以國授其弟曜；上許之，加勝開府儀同三司，賜爵武都王。

夏，蒲月，癸醜，初行《五紀曆》。

十一月，丁未，郭子儀自行營入朝。郭晞在邠州，縱士卒為暴，節度使白孝德患之，以子儀故，不敢言；涇州刺史段秀實自請補都虞侯，孝德從之。既署一月，晞軍士十七人入市取酒，以刃刺酒翁，壞釀器，秀實列卒取十七人首注槊上，植市門。晞一營大噪，儘甲。孝德震恐，召秀實曰：“何如？”秀實曰：“無傷也，請往解之。”孝德使數十人從行，秀實儘辭去，選老躭者一人持馬至晞門下。甲者出，秀實笑且入，曰：“殺一老卒，何甲也！吾戴吾頭來矣。”甲者愕。因諭曰：“尚書負若屬邪，副元帥負若屬邪？何如欲以亂敗郭氏！”晞出，秀實讓之曰：“副元帥勳塞六合，當念始終。今尚書恣卒為暴，行且致亂，亂則罪及副元帥；亂由尚書出，但是郭氏功名，其存者多少！”言未畢，晞再拜曰：“公幸教晞以道，恩甚大，敢不從命！”顧叱擺佈：“皆解甲，散還火伍中，敢嘩者死！”秀實因過夜軍中。晞通夕不解衣，戒候卒打更衛秀實。旦，俱至孝德所，謝不能，請改。邠州由是無患。